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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波、郁清浅、水芍药对战霾使者,三位俊杰皆知师父因真人受伤而意有不平,要替师父讨个公道,遂上来就拔出梦泽剑、淑清剑、水纹剑,水之力威势大涨,“飞流直下”直扑霾使者。
霾使者反扬坎水杵,术力一发,“沉霾窜雨”使出,按照他的估计,“飞流直下”必化作波浪反攻三人。却不然,“飞流直下”只是一半化作波浪,与另一半的“飞流直下”两相一碰,在半空洒洒落下。霾使者心中失算:“必是三剑之故!”再催术力,借半空洒下之水使出“骤雨袭江”反攻三人。
三人横挥三剑,却见“骤雨袭江”的雨珠忽然停驻,倒退相衔,连成一片,汇集成河,倒流而来,正是水之力“逆流成河”。
霾使者不敢令其近身,忙使“迷雾重重”,阻“骤雨袭江”的道力运转,才令“迷雾重重”的雨珠落去地面,没有来砸自己脚。只此三合回合,霾使者已觉不妥:“三剑增加了水之力的威势,三人已与我不分上下,若不求变,必被他们耗尽术力!”
霾使者正想之际,三人三剑再度攻来,他急使“密雨斜侵”来防,但见眼前成两处蓝色旋涡,“密雨斜侵”术力尽被吸入其中,三剑轻松破开雨幕,划来胸前,霾使者横挥坎水杵来挡三剑,借助此力一翻,落去后方,望着湛蓝剑、青蓝剑上的幽蓝更为飘忽,知道是二剑吸取了术力之故,想起上次对战郁清水、郁清波、郁清浅三人时的场景,黔驴技穷的他暗暗叫苦:“挡也挡不住,可若强攻,术法又会被三剑吸走,到时三人招招你死我亡,他们不要命,我怎能不要?”却忽然有所察觉:“三剑怎么只有两处旋涡?怎么只有两剑放着幽光?”定睛细看,褐青剑丝毫无变化,大胆猜测:“莫非只有这两剑能吸取术力?既然如此,可先败此女。到时只剩二人不要命,嘿嘿,就让他们不要命吧。”转眼又有为难:“可三人立在一处,我要如何当面迷倒她?”看了看别处战场,同伴都是颇为顺利,或许更有些收获颇丰,这令他心中一横:“罢了,不上奈何桥,不识黄泉水!”挥动坎水杵,“骤雨袭江”大攻三人。
三位俊杰见雨珠乱窜而来,都以“逆流成河”化解,霾使者眼见自己的“骤雨袭江”倒戈相向,忙做理会,坎水杵连抖带挥,在身前急画弧形,而后双手横握猛猛推出,看似要如法炮制,以“迷雾重重”阻住“逆流成河”道力,以免自身遭殃,实则是掌催道心之尘,只暗附在其中一处“逆流成河”上。
三位俊杰不知有诈,更增“逆流成河”之威,要令霾使者与我互耗、脱身不能。可就在此时,郁清波、郁清浅都觉与之对抗的术力忽然消失,二人所使“逆流成河”一往而前狠狠击在了霾使者身上,而水芍药前的“逆流成河”却是落去地面,随之一抹黛粉之尘显出分明,二人顿觉不妥,有心要拦,无力能及,眼看着黛粉之尘交织成一片雨幕,望水芍药双眼兜去。
霾使者以身体硬扛两位俊杰之招,但觉水之力击在身上,体内术力便如大江东去,顷刻间被耗去一半。原是水之力并不擅长攻击,一般的水之力只是消耗对方道力而已。不过,这一消耗,虽然没能让霾使者去看黄泉水,可也让他术力大减,短期之内无法再使第七术。
可霾使者不曾理会自己此刻能不能使出第七术,望着脸上恙红、很是诱人的水芍药,心头色火起,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暗叹:“若能与此洁白水嫩的女人云雨一夜,三月不吃肉也可。”原来打中水芍药的黛粉之尘正是雨潦术法第七术“殢雨尤云”,霾使者甘心被打伤,正是为了以“殢雨尤云”迷倒水芍药,好稳立不败之势。此术与另一种第七术“楚雨巫云”有异曲同工之效,不过“楚雨巫云”是令人因此时此地此身,大忆曾经往事,而“殢雨尤云”却是令人因此时此地此身,期许虚幻未来。
水芍药修为不算高,受此“殢雨尤云”迷惑,片刻恍惚后,只见一人迎面而来,惊喜之下,险些泪下俏脸蛋,可这次,她却不管那人会不会打趣她,含泪倾诉道:“我和你十年没见了,你这十年,过得好吗?志恒哥哥。
“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我却时常会想起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会想你。以前,你老欺负我,叫人家‘小勺子’……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很忙吗?是在做生平大事吗?像三贤那样?我知道,你想成为三贤那样的人,你曾说过,你的名字将会如夜空中的星星闪亮。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常带我去捉萤火虫,还说那就是天上的星星……
“是啊,你说流星能许愿,可我总是很笨,每当流星出现时,我要不就是忘了把愿望告诉它,要不就是忘了把手掌合起来,你最后气不过,才带我去捉萤火虫,然后再把他们放飞,说那就是天上的星星,让我许愿,我虽然许愿了,可你还是欺负我,非要告诉我,那地方以前是墓地。吓得我撒腿就跑,却跑出几步又不敢再跑。你就又欺负我,说,原来不是小勺子,是胆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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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好笑啊?就知道笑话我。你应该能猜到我许的愿望吧。
“嗯,就是希望你也能拥有水之力,这样就可以和沧溟前辈、清梦前辈一样了……
“我的父母?你(想你父母了?)……你要不去看看我爹娘吧,他们也挺想你的,就是还是叫你的小名,小木板,谁叫你不好好吃饭,就是瘦的和个木板似地嘛……
“志恒哥哥,我进入雨幕府前,送你的小兔子,它还活着没有,你带我去看看吧。不过,小勺子都长大了,小兔子也已经老了吧,再过几年,我也会老,小勺子不像师父,那么会打扮自己。
“啊,我不是说师父坏话,师父对我可好了,比对其他师兄包括清河师兄都好,师父还送了我一柄剑,就它,它叫水纹剑。你知道吗,有了水纹剑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想起你,或许是因为那时你发生了伤心事,也或许是我想像以前一样,把什么事都跑去告诉你……
“志恒哥哥,小勺子真地很想你,我也知道这挺害臊的,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像那次我得知那是墓地时一样……
“就是……就是就是牵着手……
“你一定又是故意的。不是你的左手牵你的右手,是你的牵着我的……”
刹那一瞬,水芍药胡思乱想,意乱情迷,沉沦爱河不能自拔。
一旁的郁清浅虽没有怎么听清师妹的喃喃自语,可分明看到师妹脸色有恙,双眼迷离,此情此状令他多少猜知端倪,忙用淑清剑,将师妹体内的诡异术力一滴不剩地吸入剑内,水芍药双眼中的虚幻之境才缓缓退去。
水芍药渐渐看清眼前,方才面前站着的人早已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可指尖的余温、鼻尖的湿润、耳根的滚烫,似乎仍在诉说着刚才傅志恒真地来过。水芍药正难分真幻时,忽觉脚下生冷,低眸一看,原是一条小河——方才她的“逆流成河”落在地上形成。水芍药望着眼前的河流,这条河流虽小,可足以让她明白很多事,忽然情绪波动:“志恒哥哥的腿脚见水便痛,他怎会立在水中听我说话?”终于得知方才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这条河流虽小,可足以将她与傅志恒隔开:他二人一个拜入雨幕府城主门下、成九牧三十六俊杰之一,一个触水便痛,无水之心,与水真无缘!这条河从十多年前分开二人,令两小无猜的二人渐去渐远,渐去渐远了!哪怕今日,傅志恒真地站在她的面前,可有这条小河流在,二人也将会是咫尺天涯,可望难及!眼前所见所得与方才梦幻之境相去甚远,如此恍若隔世的变幻,令水芍药大生惆怅愁怨,只愣愣望着地上水!
郁清浅虽替水芍药化解了“殢雨尤云”,然而,使用淑清剑之际,道心易受污浊,须时时刻刻运转水之力心法“川流不息”,以化解此剑带来的负面影响,如今,淑清剑中又吸入“殢雨尤云”术力,仅凭“川流不息”已不能将两者尽数化解,未被化解的“殢雨尤云”术力,竟被“川流不息”带入道心之内,道心便受污浊。
郁清浅顿时陷入虚幻之境,隐约听到师妹对她柔声谢道:“三师哥,你对我最好了,小师妹很感激,早有以身相许之念……”心中顿有悸动,竟向着水芍药走了过去,幸亏郁清波发现不对,忙单掌抵住郁清浅之背,将自身的“川流不息”渡去郁清浅道心中。
可霾使者怎会坐视不理?立时举着坎水杵奔了过来。郁清波无奈之下,只能对郁清浅使出“水波荡漾”,而后孤身去拦霾使者。但他帮了郁清浅,不但自身水之力的运转受到影响,而且因此不敢再用梦泽剑,修为陡然如潮落。
霾使者三招逼退郁清波,而后坎水杵大挥四方,使出“骤雨袭江”,漫天雨珠如箭射去郁清波,要乱箭杀人!
好在“水波荡漾”生成的冷水浇在郁清浅身上,冬日时分,水湿衣衫,可是凉得透彻。这“水波荡漾”之水如醍醐灌顶,“川流不息”之水如高屋建瓴,一下子浇醒了郁清浅。郁清浅醒来,见二师兄将遭不测,忙起淑清剑,猛地一指,尽倾道力,使出“惊涛骇浪”,打落雨箭,顺带将侵入道心的“殢雨尤云”术力带出体外。虽然两位俊杰得以无事,却皆无后继之力,生死存亡已不由己。
霾使者道:“上次我本要用坎水杵杵死你们,未曾如愿,今日总该能够。”说着,高举坎水杵,趟着地上水,向着三位俊杰走去,要先杵死二男,再三月不食肉。
水芍药正愣愣望着地上水时,忽然那里传来浅浅的波纹,双眸中也倒映出微微的涟漪,她的倒影也变得零碎起来,如同多年前——
当日,水芍药去还是邻居的傅志恒家送药,她的父亲颇通医理,整个村民的大小疾病都是他父亲诊治,也是因此,水芍药的父亲给女儿起了一个既有药又有美的名字。
当时傅志恒正给父亲煎药,见水芍药来,便道:“黄芍药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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