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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兴儿要解开秦可卿宫绦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抓住了,两个身体的接触也分离了,秦可卿没有解释,没有过多的扭捏,她甚至也没有脸红。?古代闺阁女子可是动不动就拿帕子抿嘴笑,可秦可卿呢,偏偏有现代女子的某些特点,没办法,就是这么自然。
“我这几天来经期了,不好意思,过几天吧。”秦可卿拿了自己的手帕,亲自擦了擦兴儿嘴边的胭脂,在衣着打扮、陈设方面,秦可卿完全和薛宝钗相反。薛宝钗是不施粉、不爱名贵服饰,低调得要死。而秦可卿却喜欢浓妆艳抹、奢华大方,看看她的闺房就知道了,虽然现在穿着简单,但胭脂还是有的。
“没事,是你想歪了,我没有你那么想。”兴儿也拿手指在人家嘴唇上抹了一下,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可以理解。
况且经期经常,那也是身体正常的反应,张友士的药,不是吹的。
不过,这厮脸皮子还真厚,秦可卿都被气乐了:“那敢情好,算我想错了。”
说着也给自己擦了擦唇角的唾液,方才那番湿吻,可是如痴如醉,根本停不下来,秦可卿很贴心:“外边冷,即便是到了南边了,秋天还会有冷的时候,进去船舱吧。”
“我在想,为啥一艘船上只有咱们两个人,难不成是你早想好了?”兴儿也站了起来。
“你以后别叫我奶奶了,听着别扭。”秦可卿答非所问,轻声道。
不叫奶奶?那叫什么?小名可儿?表字兼美?不过兴儿是心花怒放:看吧,看吧,我就说我还是有魅力的。
“先别进去,我有一个好办法,这不是早进了江南么,不用说琏二爷和林姑娘已经在头站扬州那里了,兴许我们早过了金陵。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所以我想让天地来考验我们。”兴儿美滋滋的。
“让天地来考验我们?”秦可卿皱了皱眉毛,饶有兴致:“说来听听,怎么个考验法?”
兴儿没有接话,拔出了佩剑,跳到桅杆下面,挥剑斩断了桅杆,神兵卫的兵器和绣春刀不同,人手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船帆咔擦咔擦地断裂了,随着佩剑呛啷入鞘:“既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事到临头须放胆。没了船帆,便让它随波逐流,流到哪里是哪里,让天地来考验我们。无论触礁,无论风浪,无论死水,无论你我,你敢么?”
秦可卿美眸低垂:“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真有魄力。”
“我答应你。”秦可卿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按理,秦可卿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尤氏说:她心也细,心也重。
哪怕她再开放一点,也不会一来就和兴儿进行到最后一步,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考验兴儿的一个机会呢?
兴儿又怎能不知道秦可卿的为人,他明镜似的,秦可卿抛开一切,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退缩、不逃避,也很不容易,以后怎么样,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我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兴儿抬起了她修长的手指。
“你想得美,我只说你愿不愿意陪我,可没答应和你怎样。”秦可卿笑道。
兴儿笑笑,心想:她是一个心细如的女人,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说。
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间,小船顺流漂泊了一阵子,没了风力,当真只能随波逐流,可巧后面真撞上了石头,船又破裂了,两人又重新入水。
“后面来了洪流,没准咱们会被淹没了,这票玩大了,你怕不怕。”兴儿游得很自在。
秦可卿却呛水了:“怕,没人不怕死的,不过死亡并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以前困在四角的天空,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出来外面看看就好了。”
“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咱们不会死的。”兴儿笑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相信你。”秦可卿一手理了理湿了的头,另一只手还是和他紧扣着,彼此心领神会。
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动就动的感情,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由、更浪漫、更欢心的事呢?
哗啦啦,瓢泼大雨伴随着洪水而来,四面狂风呼啸着,他们不知游了多久,被冲到了岸边。
姑苏阊门外一家教坊,临近河岸,女子们唱戏完毕,一如既往的回到戏房换衣服,芳官换了中衣,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张脸粉凸凸的,和雪雁一个模子:“喂!你们听说了吗,茄官去捣衣,现了两个人耶,还活着,估计是船破了,被洪水冲过来的,也不知是哪儿的人。”
葵官摘下了大花面脸谱,好奇道:“以往也有人死在那儿,并没人管,她又何必多事?”
藕官笑道:“那茄官是什么人?她是多年的老戏子了,教习也给她脸面,啧,咱们比不得。蕊官,妆台让给我,你都打扮了半天了,还没完没了?”
蕊官果真让了:“你们怎么这样,多积德行善也是好的,大家都不容易,出门在外,世道难行。”
“得了,谁管得了谁?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然谁会被卖到这儿来?打小跳舞练戏,受人白眼,旁人也骂你下贱轻浮,敢情咱们戏子没一个好的。说出去,什么粉头、面头,怪难听!”龄官已经独自一人霸占梳妆台好长时间了,铜镜里,她眉如春水,目似秋波,美艳不可方物。
“龄官,你该让我们了。”葵官和芳官一起走过来。
“我偏不让。”龄官一挑眉毛,傲娇无比。
“哟呵!占着自己在教坊生得好一点,就没眼色了,我想,你是怕那个女的抢了你的风头。”芳官冷笑。
“茄官救下来的女人是生得比我好,指不定也是官家小姐,但我犯不着急躁,你们也别拿人骂我。那个男的,顶多是个杂耍,况且他们怎样,和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奈何得了我。”龄官瘦瘦弱弱,话却一点也不弱。
“好个狐媚子!”芳官咬牙切齿。
葵官笑道:“龄官哪一天不是牙尖嘴利的?算了吧,我还没见过那两个人,艾官、豆官她们都去了,咱们也去瞧瞧?”
“算了算了,积点口德,刚唱完一出,我嗓子都哑了。旁边有条十里街,那儿都是势利的人,你们也学他们了?”蕊官喝了口水,推推搡搡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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