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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多使了点劲,傅令元忽然有所察觉地动了动,呼吸沉了沉,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又重新闭上,唇角微微泛出弧度:“早,傅太太。”
声音带着浓浓的尚未睡醒的鼻音。给人一种混沌初醒时的真诚感。
阮舒微眯一下眼,隔一秒才回道:“早,三哥。”
她捋了捋他的手臂。傅令元会意,询问:“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想起来。”阮舒用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挠。
傅令元略微倦怠地应一个“嗯”字,伸出掌心在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松开她,翻了身,继续睡。
阮舒坐起来,安静地盯了他两秒,兀自下床。刷完牙洗完脸,她也没出卧室,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开了一小缝的窗户。
外面下小雨了。不知是昨儿半夜开始下的,还是今天凌晨开始下的。
雨雾蒙蒙的,看着挺舒心。冰冰凉凉的空气从窗户缝吹进来,拂上她的脸,则令人清醒。
虽然天空略微阴沉,但小雨洗净了城市的空气,能见度很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只不过,卧室里的这扇窗户,和客厅的大阳台落地窗方向相反,见不着海景,见着的除了高高低低的楼房,还是高高低低的楼房。
便就是俗称的“钢筋水泥森林”。
所有人不仅被困在各自的楼房里,其实还被困在这座大森林里。
一个多小时之后,床头柜上传出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
傅令元这才重新有了动静,伸手摸了手机,从床上坐起时,他才看到阮舒蜷着身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傅令元接起手机,听筒贴在耳边。
好像是对方在向他汇报事情,他并没有说话。
他的黑色丝绸睡袍松松垮垮的,袒、露大半的蜜色胸膛,脸上还挂着刚睡醒的慵懒神色,不动声色地透着一股子的性感。
阮舒眉眼淡静地与他始终对视,直到傅令元在最后对电话那头的人沉沉冷冷地说了“我知道了”四个字,挂断电话,丢手机在床。
“几点?”他问。
明明刚接完电话,他自己没看时间么?而且床头的台灯就嵌着钟面。阮舒蹙蹙眉,邦他瞥了一眼,回答:“七点零三分。”
傅令元闻言暧、昧地勾了勾唇:“早上七点,是男女性、yu的高峰期,真遗憾。”
阮舒笑笑,隔一秒,问:“三哥知道,陈青洲也在绿水豪庭买房了么?”
傅令元不答,反问:“昨天和他相聊甚欢,嗯?”
“三哥吃醋了?”阮舒再反问。
傅令元侧身躺在床上,一支手肘支住脑袋,并不否认:“给傅太太提个醒,家具城这种地方,可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一起逛。”
说完,他从床上下来,往浴室走,蓦地顿了脚步,双手抱臂打量壁柜,视线落在那两个相框上,对阮舒挑眉:“有何感想?”
阮舒微微歪着脑袋,瞥一眼十八岁的自己,再瞥一眼二十八岁的自己,摸了摸脸,咕哝:“那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真的是我么?”
傅令元轻笑,转身进了浴室。
阮舒又坐了片刻,起身,打算去厨房给自己泡杯蜂蜜水。
乍一打开卧室的门,正见门口的地毯上,躺着一颗小榴莲。
榴莲……?
不对不对,没见过榴莲小得只有人手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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