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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点位置。
林璞的手臂自她身侧往前伸,捏住她手里正捻着的那张他戴眼镜的照片,口吻稍显感慨地说:“姐你看我那个时候是不是比现在年轻多了?”
他的拇指指头恰好与她的指腹有所触碰。阮舒极其自然地松开手,扭头翻了他一个白眼:“在我面前说自己不年轻,你是在讽刺我老了?”
“怎么可能?”林璞眯起笑眼,又故意狗腿起来,“姐当然是永远青春十八岁。”
“那我真是天山童姥了。”阮舒嘁声。
林璞笑着将照片夹回绳子上。
阮舒微歪着脑袋再扫了一遍那一排照片,同时回忆起彼时林承志将他带来公司她第一次见他时,他身着嘻哈卫衣还染着满头银灰发色的模样,挑了挑眉梢:“我以为你一个人在国外,花着你爸的钱,日子应该过得潇洒挥霍。”
“姐是在间接地夸我么?”林璞笑,同时向她示意他手中的车钥匙,两人离开他的公寓,乘电梯往下走,继续话题,“姐的猜测没错,我是过得很潇洒挥霍,照片拍的自然都是见得了人的活动。”
“也就是说,相对应的你还做了见不了人的事情?”阮舒顺着他的话措辞。
林璞一一列数:“跳街舞、玩乐队、泡吧、约炮,这些事情一般都是见不了家长的吧?”
“约炮?”阮舒拿斜眼睨他,“你还真敢讲。”
林璞嘿嘿地笑:“在姐面前承认这些无所谓的。”
两人重新坐上车,启动前,林璞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给阮舒。
和他在医院时给曹旺德儿子的糖是一样的。
阮舒不解:“怎么?”
“给姐吃啊。”见她迟迟不接,林璞抓过她的手将糖塞进她的手心。
阮舒蹙眉:“我又不是小朋友,你突然给我糖干什么?”
“这个糖的味道很好。是在我日本的时候,发现一家老夫妻开的手工糖果店,回国前,我特意去囤了很多的货。在医院就想给姐尝尝了,不过当时我身上只剩一颗,刚才回公寓我就又顺手抓了一把。我喜欢随身带些糖在身上。好东西一定要和姐一起分享。”
阮舒:“……”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连眯起的笑眼里都好似在发光。
起码这一刻,让人感觉他特别干净。阮舒敛瞳,收起糖果到包里:“谢了。”
回到公司,甫一走进办公室,发现员工们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眼神透着类似暧昧的笑意。阮舒狐疑地朝自己的总裁办迈步,进去后看到大班桌上搁了好大一捧火红玫瑰花,不由怔忡:“怎么回事儿?”
秘书连忙告知:“阮总回来前,花店的人送来的,收件人是阮总您。”
阮舒行至桌前,从花束里取下卡片,展开。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玫瑰。”
只写了这一句,并没有落款。
跟在她身后的林璞笑着猜测:“是姐夫给姐的惊喜吧?”
阮舒将卡片撕掉丢垃圾桶,然后吩咐林璞:“帮我处理掉。”
林璞一愣,随即又猜测:“不是姐夫?”
阮舒没有作答,只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目光。
林璞会意,识趣地不追问,抱起整捧的玫瑰,临走之前又被阮舒叮嘱:“帮我把苗佳叫进来。”
苗佳不受待见,整个公司的人心照不宣。林璞闻言又是一愣,不过依旧没多嘴,离开总裁办。
阮舒坐在转椅里,盯着垃圾桶里被她撕碎的卡片,表情清冷——到底是谁送的玫瑰花,她并不十分确定,但绝对不会是傅令元。
原因很简单,依照傅令元和她说话时的习惯,上面应该会称呼她为“傅太太”,而不会是“你”。
排除了傅令元之后,她首先便想起了焦洋。
办公室的门被叩了两下。
阮舒收敛思绪:“进来吧。”
苗佳推门而入,又关好门:“阮总,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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