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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齐叔的办公室,我心情不知道为啥变得很压抑。
从一个月前,齐叔就开始不住的咳嗽,但那时候他的频率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现在基本上说三四句话就会咳嗽好一阵子,哪怕我不懂医术,也猜的出来他的身体肯定出现大毛病了,像他说的自己只是感冒,咽喉炎那纯粹是骗傻小子呢。
只是我弄不清楚,他为啥明明有病,又不肯去医院接受治疗,前几天可以说是因为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担心我,所以忙的应不暇接,可这两天我趋于稳定,回头必须得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甭管他愿不愿意。
从办公室出来,在油厂的后门等了几分钟后,贺兵侠晃着车钥匙过来,朝我问:“接下来去哪啊朗总?”
我笑着问:“齐叔的事儿办完了?”
“就取点钱而已。”贺兵侠大大咧咧的按着车钥匙解释:“齐叔的团队分工很明确,他是大脑,中特和六子是双手,我就是贯穿整个身体里的血管。”
“啥意思?”我迷惑的问。
贺兵侠笑了笑说:“齐叔负责出谋划策,定大方向的路线,六子和中特是执行者,还有一拨人负责研究具体方针,而我作用最小,平常只需要做个对接,帮他们从财务室里提款子,或者把收到的钱拿回财务,杜绝六子和中特直接给财务碰面,这样做的好处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啥,而且不容易出现中饱私囊,或者联合坑骗的事情,坏处是,我们几个对彼此都有警惕心理。”
我仔细琢磨片刻后低声道:“这个方式可行。”
贺兵侠像个老中医似的掐着自己脉搏笑道:“齐叔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公司是大家的,每个人必须尽心尽力,一毛钱就是一毛钱,但私底下我们都是他侄子,谁有困难只要开口,他肯定都会竭力帮助。”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没毛病。”
不知不觉总,齐叔借着贺兵侠的嘴又给我上了一课,而且是一堂特别重要的课,以至于未来很多年里,我的团伙具体分工都是照着齐叔的这个设想在进行。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走吧,先去趟酒吧街,马上开业了,我得过去看一眼,完事再回趟租房子的地方,我抽空跟姜林聊聊,你之前说的有道理,情义归情义,生意就是生意。”
“对呗,你可算想明白了。”贺兵侠嘿嘿一笑道:“不跟你瞎说,去年我家里盖房子,我管齐叔借了十五万,虽说齐叔从来没让我还,但欠条始终在我兜里,我永远都欠齐叔的,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甭管啥时候,齐叔从来不欠谁人情,始终都保持让身边朋友欠他。”
我心悦诚服的说:“这点确实牛逼。”
“为啥驼子、段磊对你好?因为他们都欠齐叔的。”贺兵侠边开车边说:“段磊是怎么欠齐叔人情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驼子,16年时候崇市打黑,驼子被盯上了,当时温平也正春风得意,齐叔每天行程排的满满当当,驼子托人找到齐叔,齐叔二话没说就开始替驼子操办,以至于17年驼子迅速蹿起,但走到哪都给齐叔面子。”
我好奇的问:“他那会儿知道驼子能混起来啊?”
贺兵侠笑了笑说:“肯定不知道呗,当时找齐叔帮忙的人多了去,只是就驼子后来玩的最响亮。”
我八卦的问:“话说你在齐叔这儿一直扮演什么身份呢?”
贺兵侠咬着嘴唇片思索好半晌后说:“平常就是个司机,偶尔干点脏事,齐叔的事情我大部分知道,少部分参与,反正我这辈子肯定跟他是分不开。”
我表情认真的说:“那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咱俩绑一块呗。”
“你太*抠门,跟你绑一块,还不抵我自己拄个小棍,拎个破碗上街要饭呢。”贺兵侠粗鄙的调侃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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