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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想靠近御案,觉得现在的他就是一座冰山,寒气逼人,靠近的话很容易被冻伤。
可是她并不打算哄他。
他们之间并没有可以哄对方的关系。
只是静静坐在轮椅上僵持着。
陆行简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想回家了?”
苏晚晚深深吸了口气,并没有被吓到,“你想食言可以随时食言,我磨不磨这个墨并不会改变什么。”
陆行简冷冰冰地看着她几瞬,最后只说了两个字:“随你。”
他的目光落在案上还摆着的点心碟子上,越看越觉得刺眼,伸手一抚,碟子摔落在地,摔成碎片,没吃完的桂花糕滚落到地上。
苏晚晚抿着唇看着地上的桂花糕。
心想,果然。
他不过把她当个玩物。
有心情的时候就逗一逗,拿碟子桂花糕就把她感动得差点忘了他冷漠无情的本性。
没心情的时候,什么桂花糕,也不过和垃圾一样随手丢弃。
御书房外的李总管听到碎瓷的声音感觉不对劲,略思忖后还是推门进来,只感觉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又低又冷,压抑得可怕。
他连忙叫小内侍进来收拾碎片,嘴里骂着:“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快进来收拾?还好没伤着人。”
“苏姑娘头一回来御书房侍奉,可别吓着人家。”
陆行简冷漠地看了李总管一眼,吓得李总管也不敢说话了。
等小内侍收拾完退出去,李总管才小心翼翼地说:“启禀皇上,魏国公徐城璧在外头候着,您可有空见他?”
陆行简把手里的奏折往桌子上重重一扔:“宣。”
苏晚晚抬眸看他,只看见他严肃的侧脸。
“我还是回避一下吧。”她说。
陆行简没理会她。
这时候,御书房大门打开,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苏晚晚只好靠近御案,装模作样地慢慢磨起墨。
徐城璧看到一身宫女服饰在御案旁磨墨的苏晚晚时,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诚惶诚恐地行大礼:“臣拜见吾皇,圣躬安!”
陆行简正面容严肃地看着手里的奏折,完全没理会他。
御书房的气氛安静又压抑。
苏晚晚的手顿了顿,看了徐城璧一眼。
比起上次在魏国公府的见面,徐城璧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整个人像惊弓之鸟。
或许是因为自已非清白之身嫁给徐鹏安,对于徐家人,她总归是有几分愧疚。
即便徐成璧曾图谋她的嫁妆,她还是恨他不起来。
她能理解他那种走投无路的处境。
如果不是徐鹏举年轻气盛非要撕破脸,她本来也是打算把徐家的聘礼还回去的。
对这个待自已还算和颜悦色的前公公,因为徐鹏安的那几封信,她反而存有几分怜悯之心。
徐城璧久久没听到动静,声音带着哭腔:“老臣教子无方,约束下人不利,还请皇上责罚。只是恳求皇上看在徐家列祖列宗的份上,饶恕犬子鹏举性命!”
苏晚晚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
她进宫快两个月,完全不知道徐家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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