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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冒昧,但据我观察,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喜欢发一些不知所云的朋友圈来宣泄。
——上次也是。
被交情尚浅的人一语中的地道破心事,非但不值得感动,反而有种难以启齿的尴尬,黄净之缄默半晌,回他:我没有心情不好,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聪明人聊天点到为止,李熵容是个聪明人,但又太聪明了,还会反其道而行之。
——你吃过这里的早市没有?
黄净之撂下结束语都准备退出聊天界面了,看到突如其来的这句,不得不“耐心”地反问:什么?
——我明天一早回市区,市中心有家不错的海鲜粥店,顺便带你去尝尝?
李熵容平时不住这里,在公司附近另外安置了一套房子,用他的话说是为了方便上下班,更多的还是想躲避长辈的催婚。
黄净之盯着对话框最下方那行字陷入一种被冒犯的困惑,对面显然也读懂了他的无语,于是等了半分多钟又补上一句:明天下午你要来深远总部开会,不是么?
这倒提醒了他,自己这一遭来N市本就有工作安排,加上蒋婕自从车上那次对话后,每每看向他都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黄净之不想再在她眼皮子底下添堵,索性找借口避一避也好。
于是回:行,明天几点?
李熵容妥帖地问:你开车了吗?
——没有。
——那我去接你吧,明天早上八点半,从我这儿开过去十分钟应该够了,你把详细位置发我。
黄净之将别墅门牌号发给他,李熵容抛过来一句:八点半算早吗,用不用给你留个睡懒觉的时间?
俩人还没熟悉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好像从上次包厢外偶然的三两句交谈后,李熵容对他的态度比初见时热络些许,黄净之权当对方是为了生意的应酬寒暄,操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回他:我会准时在路口等候,谢谢容总乐意载我一程。
李熵容发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客气,交谈就此结束。
拜睡前那瓶红酒所赐,李济州回房后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甚至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七八点钟的光景,整座园子还浸在氤氲的晨露中,偶尔听见一两只鸟儿打窗外振翅飞过,啼声清脆悦耳,有种远离俗世的静谧祥和。
李济州洗漱完毕换了身深灰色的始祖鸟运动装,挂上蓝牙耳机,出了房间顺着蜿蜒步道跑出宅院大门。
他从来随性,并无苛刻到极致的自律标准,但长跑的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毕竟有个强健的体魄是身为花花公子的入门级条件之一。
八点二十几分,李熵容循着定位导航在一栋三层别墅小洋楼门外接上黄净之,他开了辆改色的火山灰库里南,前排副驾临出门前被在李宅工作了几十年颇具话语权的老妈子硬塞一堆亲手做的点心吃食,李熵容都长这么大了,在她眼里还是个喜欢吃零嘴的三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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