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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心的我不知道哥哥有病,也不知道他到李燕哪儿是为了治病。
他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那时候已经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交给亲弟弟继承。
他究竟有多少财产,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山外闯荡十年,他已经是某市的房产巨头了。
自从到李燕哪儿,就很少回家了,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看看,给爹娘买点好东西吃。
这混蛋隐藏得好深好深,内敛地有点过分。
哥哥离开以后,我跟翠花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新婚燕尔,还没有渡完蜜月,如胶似膝,亲亲我我。
白天俺俩没事儿做,晚上也一直鼓捣。
翠花完全代替了香菱的位置,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跟任何习惯,甚至比当初香菱在的时候还要甜蜜。
这种甜蜜让人觉得无聊。
工厂特别繁忙,可董事长却闲得蛋疼,我遭遇了人生中最空虚的一段时光。
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那些钱不挣也由不得你。
因为手下的员工很拼命,每个人都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跟人生价值。
在他们为自己的理想跟人生价值奋力拼搏的同时,也在为企业带来高额的利润。
那么董事长的钱,当然也就滚滚而来,企业仍旧以每个月翻倍的利润上涨。
翠花比我忙,她是个工作狂,接见客户,陪着客人吃饭,签约,到市里县里开会,任何事儿都要亲力亲为。
而我却溜溜逛逛,成了仙台山最大的闲人。
老子才懒得浪费那些脑细胞呢,谁爱拼拼去,别管谁拼,都是在为俺两口子打工。
我只要管好江百岸,孟哥,大东,二东,长毛,光头,小赵,小李,小宁,小红跟那几个寡妇经理就可以了。
也不用管,为了挣更多的钱,他们每个人都很积极,也懒得跟我说那么多废话。
巧燕的贡献最大,企业化的管理,严谨的结构安排,让每个人都一丝不苟,兢兢业业。
所以我就闲得蛋疼,常常背着手从工厂到家,再从家到工厂,这儿走走,哪儿看看。
最后实在无聊,干脆抗一张锄,到地里去锄地。
扛着锄头从家里出来,没走到地里,全村都是惊讶的眼光。
这个问:“呀,杨董,你咋还锄地嘞?”
那个说:“哎呀初九,你还干活嘞?稀奇,稀奇啊。”
我问:“没见过锄地的董事长吧?”
他们说:“没见过。”
“今天就让你们见见。”
扛着锄从大街走过,仙台山的街道完全变了样子。
路面硬化了,街道很整齐,从前高低不平乱七八糟,纵横交错的房屋也不见了,茅草房一座也看不到了,哪儿都是红砖瓦房,像孟哥跟江百岸,还有大东二东,都他娘住上三层小楼了。
磕磕绊绊的道路跟用半截砖擦屁股的年代一去不再复返。
走出村子,穿过小石桥,那边的山道也很平整,桥头上的老柳树很粗,三个人都抱不过来,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去年的一场暴风骤雨,雷电下来,将老柳树从中间劈开了,烧毁了大半。
可今年春天,老树又发出了新芽,柳条依然婀娜多姿。
地里都是人,有的在浇地,有的在喷洒农药,有的在摘果子,有的在摘蔬菜。
所有的地全有专门人员管理,也都分了组,各司其职,孟哥的安排很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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