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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曾经把梅砚与东明迷晕的迷香,原来一切都是段惊觉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可宋澜有一点想不明白。
“你为何要让蔡华敬劫持少傅,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段惊觉躲开宋澜灼灼的目光,而是看向窗外,语气竟有些怅然,说:“若非如此,我又如何知道景怀对陛下来说有这么重要?”
宋澜一怔,他还记得蔡华敬当初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看看宋澜会不会为了梅砚连命都不要。
自嘲一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陛下,这局棋我下了太久,深知一步走错便会满盘皆输的道理,所以实在是不敢赌,只要陛下肯松口,我即刻就去少傅府,否则……”段惊觉右拳虚握,袖口中隐隐传来一阵虫鸣声,他一字一顿道,“他会疼。”
“住手!”
宋澜目光一变,恨不得上前卸了段惊觉的胳膊,想到梅砚却又生生忍住了。
他连梅砚皱一皱眉都舍不得,何谈蛊虫所带来的疼。
撕心裂肺。
长久的沉默,宋澜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身为帝王的那份桀骜与天子座上的那份狠厉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他透过瑶光殿的明窗,看向飘摇的江山人世。
山河之后,是他座下的王朝,也是他的万千百姓。
可是……
宋澜颓然转身,不再看段惊觉一眼,只是哑着声音说:“这局棋,你赢了。”
段惊觉依旧冷清清地站在殿中,即便听见了宋澜的答复也没有生出什么波澜,他神情如常,只是那双眼睛里稍稍显露出一些势在必得的神态。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
今年已经是润兴四年,也是他在盛京为质的第十七年。
十七年来,他用自己做赌注,用一身清白做交换,摸透了盛京城的风向,也摸透了人心的走向。
今日他以周禾做棋子,周禾逼宫未成,他便果断而干脆地弃了周禾,而后以盛京城外的两万南诏兵马做要挟,要挟不成,他手中还握着梅砚这枚必胜的棋子。
这一局可谓百密而无一疏。
整个盛京城的安危与梅砚的性命像是两座大山,齐齐压在了宋澜的肩膀上,硬是压弯了少年郎挺拔的脊柱。
宋澜不放心的问:“少傅身上的蛊……”
“不瞒陛下,这蛊唯臣一人可控,只要陛下答应臣的要求,臣立刻就去少傅府。”
宋澜苦笑了一下,脸上满是失意。
妥协:“都依你。”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段惊觉也便没有多言,转身就要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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