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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只觉得脑仁抽疼,他下命令:“拦下他!”
可没人敢靠近杀红眼的季随舟。
见状,喻勉直接上前,却被副将拦下了,副将担忧道:“大人小心,属下瞧着九殿下约摸是…疯了。”
喻勉不由分说地推开副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季随舟跟前,一脚踹掉了季随舟手中的刀,季随舟顿了顿,继而跪爬着去够被踢远的刀。
喻勉忍无可忍地拎起季随舟的领口,斥责道:“季尧!还嫌你们皇室不够丢人的吗?”
季随舟在喻勉手里不断挣扎,他通红着双眼,执意要继续斩杀齐连鹤。
喻勉挥拳砸在季随舟的脸上,“他已经死透了,你在发什么疯。”
“我就是要他死无全尸!”季随舟唇角溢血,他恶狠狠地盯着喻勉:“是他杀了易宗主!是他杀了易宗主!!”
“……”喻勉呼吸微微沉下。
“可是,可是听尘不信我。”方才还如同恶鬼般的人骤然委屈起来,着急和无措几乎要从季随舟的眼中滴落出来,他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对喻勉比划:“听尘不信我…他以为是我和朝廷勾结起来…”
喻勉按在季随舟肩头,“殿下…”他沉声呼唤,以期唤醒季随舟的理智。
季随舟这副绝望的样子,让喻勉想起他和左明非那段无望而死寂的少年时光。
“哈哈哈哈哈,父皇利用我,皇兄不信我,现下连听尘也恨我了。”季随舟癫狂地摔坐在地,他不停地喃喃:“我又错在何处?我错在身为皇室中人…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原本根本就什么也不想要!!”
“是父皇让我去结识易听尘…又是易听尘非要缠着我…我答应了,我同易山居交好关系,又同听尘在一起了,原本都好好的…可为何就成了现在这样!他们一个死了,一个不要我了…”
季随舟宛若丧失理智时张牙舞爪的幼兽,看起来和数月前在京口潇洒飘逸的少年判若两人。
望着泪流满面的季随舟,喻勉单膝点地跪在他跟前,问:“季随舟,易宗主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季随舟抽了抽鼻子,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涌出,他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没有!我说了我没有害她!她是听尘的姑姑啊,我怎么可能去害她!”
喻勉看不下去般地扼住季随舟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季随舟的脉搏,他目光一凛,稍显不可思议地问:“你的功力呢?”
“没了,废了,我已经完了。”季随舟肩膀耸动着嗤笑一声,而后颓废道:“我心不静,逍遥境毁,心诀已破,功力全失…”
不得不说,季随舟如今的境遇和喻勉十年前十分相像,都是武功尽失,心灰意冷,这让喻勉对他多了几分宽和。
喻勉用眼神示意暗卫上前,他们搀扶着神思混乱的季随舟离开。
喻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觉得糟心又反胃,他环顾四周,沉声道:“齐连鹤伙同王氏造反并构陷本官,现已伏诛,还望诸位随我一同抵御外敌,踏入上京,诛王氏,清君侧!”
“诛王氏!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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