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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面色苍白,却十分镇定:“许是要生了,绯红快去。”
绯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月白立刻上前扶着贾敏要往产房去。
贾敏见黛玉面带惧色,只与涂氏苦笑:“这孩子也太爱热闹了,偏巧今日人多,他就凑了上来。我这儿如今顾不得玉儿了,劳烦你带她去正房里略坐坐,还早着呢。”
涂氏握住贾敏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这便带她出去,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黛玉一步三回头,被涂氏牵着往正房去了。
一出房门,就见绯红在院子嘱咐人,去喊稳婆的,去请秦先生的,去厨房烧热水备吃食的。瞧着闹哄哄的,却一丝也不乱。
“别怕,你母亲这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涂氏帮黛玉裹紧了裘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咱们先去正房略坐坐。上回你母亲说你字练得不错,我与你瞧瞧去。”
黛玉虽然心中的担忧,可也知道自己顶不得用,只乖巧地跟着涂氏去了。
再说涂衡进了林府就马不停蹄地往秦先生处去了。
秦先生先前说他思虑过重,不是长久之态,才给他开了方子调理。如今涂盛都完全好了不再来,倒是涂衡雷打不动般每旬都会上林家拜访。
连在秦先生屋子里伺候的小厮都知道,涂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日与往常那些时日没任何不同,秦先生正盘着腿在暖塌上打禅,听小厮说涂衡来了。
秦先生“啧”了一声。
小厮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涂衡在外头问安,秦先生眼皮都没抬,只闭着眼睛没好气道:“你怎的又来了!”
秦先生语气不好,涂衡也一点没生气的模样,易地而处他也没那么好的修养。
“每旬来诊脉,再跟在先生身边学习。”涂衡语气恭敬,“打搅先生了。”
秦先生气不打一处来:“你早就好了,如今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好好的诊什么脉,回去罢。”说完他语带沧桑,“实话告诉你,如今从我身上也掏不出什么了。”
虽是这般说,秦先生也没赶他,只随意指了指暖塌对面的矮凳道:“来都来了,你坐吧,别吵着我就成。”
涂衡也知晓了秦先生嘴硬心软,若不然他也不会厚着脸皮上门,他实在是对秦先生太好奇了。
在秦先生身边越久,他就越好奇此人。
就像是涂盛所中的奇毒,他长到十一岁,在家中时每旬也请平安脉,大夫从未说过他身体有恙,可他就是六岁时淋了一场雨,身子突然虚弱起来的。
秦先生说他中了毒,解了毒之后涂盛又调养了一段时日,身子瞧着也比往日健朗了许多。太医看过之后,也找不出原因,反而向他问涂盛调养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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