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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道家门人吸收一株山宝都有可能爆体而亡,而这些山宝对我来说意义却不大。
破境之前,我望着面前的药瓶,一百多瓶药打开,全部吞入腹中,一股强大的药力暖流冲击四肢百骸,血管爆开,纤维断裂,体表青筋暴怒,然而先天一气所过之处,所有破损的血肉迅速被修复。
过程痛苦且煎熬,直到将身上最后一丝杂尘洗涤干净。
我长吁一口浊气,接着先天一气如同九天而降的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混沌夜空之上。
坐照内观之下,在我的体内,黑暗之中,正有一处气旋向外扩充,起时如一抔水,不多时如一口井,一汪池,一条河,一片湖。
拂晓之后,等我再次坐照内观时,只见一片汪洋,恒无涯际。
“气海成了。”我喃喃自语。
心念意动,我浮空而起,站了起来。
昏暗之中,一声惊咦隐约传来。
我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处,却根本看不见人。
“难道听错了?”
我心中暗想,只觉得气海开辟之后,整个人轻盈许多,周身道气环绕,体内气海随意调动,摘叶飞花不在话下。
我轻轻一跃,落在一棵巨树枝头,感受松涛林响,心中敞快无比。
修道一途,只有开辟气海之后才算真正脱离凡胎,踏入道门。
根据古籍记载,道家门人开辟的气海大小有别,有的大小如一抔水,有的大小如一口井,想要再进一步都万分不易。
气海虽然叫气海,但实际上并非海那么大,能大如一条河就已经难能可贵,更何况是一望无际的海。
我观书万卷,心中已经临摹运行之法无数次,拥有最完美的修行之法,为了掌握脉络和穴位,我不惜为各派弟子推拿穴位,以达感知个体差异的细微不同,力求完美无缺。
旭日东升,东方殷红,我心情大好,快走到烂柯山地界时,又看见那名扛着锄头的农夫走来。
我和农夫打了个招呼,农夫也向我点头笑了笑,我刚准备离开,却忽然察觉不对劲。
那农夫的走路姿势和扛着锄头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气海开辟之后,我眼中万物都似乎和以前大有不同,我能看见一些草木上散发的灵韵,有的浓厚,有的稀薄,而在烂柯山的地下,一股庞大如盘龙的灵气盘踞,正源源不断地向上散发。
可这些死物再怪异,都不如眼前的农夫怪异,他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行迹可见的气,古籍上有过记载,称之为道韵。
于是我回过头,观摩起了农夫挥动锄头的动作。
过了半晌,农夫擦汗时瞥见了我,问道:“道长小哥你怎么还没走啊,平常没有功课吗?”
我摇头说道:“没有。”
“看来道长是内门弟子了,在崂山,听说只有内门弟子没有功课。”农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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