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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怡怔怔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呆滞。
——又洗澡?不是洗过了吗?为了滚床单再洗一遍?你们家里有皇位的人这么讲究的吗?
而且,一般从逻辑上来讲,无论男女,在这种事上若对卫生有讲究,通常不都应该是让对方好好洗洗?很少有人会嫌自己不卫生啊!
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要不要也再洗一遍……?
然后在这一连串的疑问中,她听到侧边的小间传来了备水的声音。
他还真洗上了!
但古人洗澡跟现代可不是一个概念,这年头没热水器,洗澡做不到拧开水龙头就有热水。太子刚才又已经洗过一回了,事先备的热水都用得差不多了。眼下再来一回,备水颇费了些工夫。
楚怡又没事干,就只好躺着等他,等着等着眼皮就打了架,接着就感觉后脑勺开始发沉。
于是沈晰调理好心绪冷静从容地走回卧房时,楚怡睡着了。
“……”
沈晰木然杵在床边,看着眼前美人儿恬静的睡姿傻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怎么自己睡了。
他还能不能睡她了?
纠结了足有小一刻,沈晰最终也没好意思把楚怡叫起来行敦伦之乐。他兀自闷闷地躺下,先是一味地盯着她看,后来发觉今日看着她似乎格外的心神不宁就翻了个身,改为背对着她。
背对着她躺了一会儿,他心神宁了。
心神宁了之后他越琢磨越想抽自己一嘴巴。
——他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沐浴两回?
——他有病啊!
如此这般,沈晰怀着沉痛的心情也睡了过去,楚怡到半夜时却醒了。
她觉得渴得慌,也没想着叫人进来,就自己迷迷瞪瞪踱到桌边倒了杯水喝。清凉的花茶划喉而过,喝了几口后她反应过来……
咦?
她扭头看了看床上的人。
——他睡没睡她?
又低头瞧了瞧自己齐整的衣衫。
——应该没睡。
不,是肯定没睡。不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提前睡着了而已,又不是昏过去了。
楚怡于是愣在了黑暗里,自己摆了一个好大的嘴角抽搐。
试问,谁能料到古代人侍寝,竟然还有这种一言难尽的路线呢?
君醒我已睡,我醒君又睡。
决意睡君不见君,闷头接着睡。
楚怡怅然叹息,又喝了两口水,满腹愁绪地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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