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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阎王挖苦道:“我没指望你跟着我杀人,你只要别在我杀人的时候扯我后腿、背后捅我一刀,我就多谢了。”
韩夜当然不会。
既然知道索命阎王给了他活路,他又何必干那些危险的事呢?
休息了一段时间,索命阎王见韩夜气色恢复,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扔下一句“走吧”,然后运起一成身法朝远方而去。
韩夜赶紧跟在其后,这次却不觉那么吃力了。
夏日山林,青翠葱茏。
鸟儿在树梢欢快跳唱,知了在林间如雷阵鸣,晨光穿过繁茂枝叶,如斑点般打在山地上,忽而一阵山风拂过绿林,直引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光斑更是闪动不止。
在那延绵丘陵、林间小径上,黝黑的汉子引着一个天真的小孩欢快赶路,黑汉子时不时引颈畅饮,略为肆意地甩头,而小孩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子,毫无懈怠地紧跟着。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太阳变得火辣,索命阎王和韩夜能感到阳光的灼热,因此尽量往阴翳之处走。
走着走着,只听不远前方有个粗野高亢的男声响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韩夜未见过多少世面,听这声音下意识向索命阎王靠近,而索命阎王却是三分惊讶七分好笑,心道:“如今的山贼也如此不识好歹,抢劫也不看人来,真是一群蠢货!”
山贼们可不知道他们惹上了什么主儿,眼里只有两只肥羊,纷纷从林子里现出身来。
索命阎王看了看人数,前方有俩,左右两旁各一,背后一个,总共五人。
这些人都穿着破布衫,手握锈枪旧刀,看来还是一伙穷山贼。
前方两人中,一个贼眉鼠眼、尖嘴油面的山贼手指索命阎王,对身旁山贼道:“老、老大,他、他们中有、有、有个穿的是鸣剑堂、堂弟子的衣……啊衣服,小的认得,不、不、不好惹啊!”
“啊呸!”
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的山贼头子朝地上一吐唾沫,不屑道:“什么鸣剑堂、鸟剑堂的?老子人多势众,在这里把大人做了,再把小孩卖了,神不知鬼不觉,能把老子怎样?”
结巴山贼用他那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盯着索命阎王看了一阵,傻笑起来,对山贼头子竖起大拇指道:“嘿、嘿嘿!老大果、果、果然高见!”
看来,这帮山贼不但是穷,还挺傻。
至少索命阎王当时是这么想的。
而山贼头子受了结巴山贼夸赞,面上放光,便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对索命阎王晃着脑袋笑道:“这位黑脸兄弟,识相的把值钱东西都拿出来,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的。”
索命阎王冷冷看着这群笨山贼耍宝,见山贼头子冲他说话,终于不再缄默,仰头狂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山贼头子见索命阎王笑了,反是一怔,问道:“你笑什么?”
结巴山贼也附声道:“是、是啊!你笑、笑、笑什么?”
索命阎王不屑地瞟了一眼山贼头子,笑道:“你们这副模样还出来当山贼?做乞丐还差不多。”
山贼头子讶异地问:“诶!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前是乞丐?”
结巴山贼却拽了拽头儿衣角,小声道:“老、老大,不、不对,他是在骂、骂您啊!”
须知,在山贼强盗心中,乞丐始终是最低等的,简直是混吃等死!
而山贼强盗起码是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凭本事”赚钱,所以被索命阎王骂作是“乞丐”后,山贼头子反应过来,就还是会觉得不爽。
“嘿!你个黑炭头敢骂我!”
山贼头子转惊为怒,把破袖卷到肘部,往地上又吐了一口痰,一指索命阎王,对手下道:“小的们,把他给老子剁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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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山贼们得意洋洋朝索命阎王围去,他们以为黑汉子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哪知道惹了个杀星。
索命阎王眼见众人围来,冷哼一声,左手护住韩夜,右手翻出,如疾风般打在右边最嚣张的那山贼身上。
山贼根本不及反应,猛吐一口鲜血飞了出去,撞到一棵须二人环抱的大树上,跌滚下来,接着大树吱呀一声轰然倒下,正砸到山贼身上,那山贼连哼都哼不出一声,登时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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