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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靖安手指点着桌面:“你哥只去过一次南边驱逐蛮人,现下不过是个教头,该不会以为皇后和太子多惜才吧?”
沈衍易说:“所以你觉得他背地里已经投靠了太子。”
“我不想听你替他辩解。”慕靖安偏开目光:“或者说在替你们辩解。”
沈衍易还在消化这件事,慕靖安又看过来,对他说:“沈衍易,被父兄利用完又背叛的滋味如何?”
小厅内安静了许久,沈衍易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他真的很爱观赏我的痛苦。
沈衍易不想再重复一遍自己跟沈鸿雪压根毫不相干,何来背叛之说。
再次想要离开时,沈衍易迈开腿的第一步就失去平衡跌倒了,他跌在地上,感受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最明显的要属难以启齿的部位。
慕靖安不紧不慢的起身走过来,掐着他两腋将他从地上薅起来,然后揽住他的腰,防止他再瘫倒下去。
沈衍易眼神依然淡漠,但红透的脸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他感到很羞-耻。
慕靖安将他送去卧房又离开,沈衍易觉得他是去处理于映菡的事,不过他不太在乎慕靖安要去做什么。
方才于映菡说的那些话让他感觉很震惊,倒不是因为她把自己和邵英池相比较,以此论证她行为的对错。
而是她说自己被家里赶出来所以才投靠宁王府,也就是说她的孩子是在宁王府生下的。
沈衍易想到自己狼狈的那天,慕靖安因他盛怒却抛下他去处理别的事,现在看来就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于映菡。
她在宁王府疼了一天生下孩子,却很快在夜里潜入姿盛院偷看他。
沈衍易虽然不了解妇人生子之事,但至少知道生过孩子要坐月子,于映菡竟然冒着夜风跑出门了。
“是位不记痛的姑娘。”沈衍易对她感到不解。
他下定决心要记得自己遭受过的所有痛苦,他才不要忘记。
慕靖安深夜回来时沈衍易已经睡着了,又被他扳着肩膀强行唤醒,沈衍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倚靠慕靖安的手臂支撑坐在床上时,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记忆空缺了一部分,因此恐慌的出了一身冷汗。
等他目光聚焦在慕靖安的脸上,恨不得一巴掌招呼上去。
“沈衍易,我很累。”慕靖安想说他忙到半夜才能歇息,回到卧房没有看到为他留的灯,却只有一个背对他的身-体,是件很凄凉的事。
但沈衍易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很快回答他:“这是我背叛你造成的吗?我以为我一直无足轻重,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慕靖安收走了手臂,沈衍易缓缓躺回被窝。
当然没有指望慕靖安就此放他好好歇息。
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温情体贴可言,亲昵时相隔天眼海角的距离,亲-吻无异于拼刀剑,更亲密的事也像拳脚相向。
所有抚慰心灵的行为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剩下浓烈的恨意,还有一部分不愿承认和面对的感情。
沈衍易筋疲力尽的伏在枕头上,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他讨厌自己的痛-吟,他怕慕靖安以为那是屈服。
慕靖安则短暂的自欺欺人,餍足的去将沈衍易洗干净,重新放回温暖的被窝,甚至将被角压实,以免冷风伤害脆弱的美人。
夜归于寂静,沈衍易不知道自己入梦间翻进了暖融融的怀抱,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很自然的去依靠拥住他的怀抱。
睡梦中他不知道是谁,只朦胧存在一个轮廓,只要他想就能拨散层层雾气知晓答案,但他没有这样做,像是知道雾尽后只有血-淋淋的痛苦。
醒来时床上只有沈衍易一个人,他发现自己正在被窝里手脚并用的抱着另一床被子。
硕果敲门进来,发现他醒来后道了声冒犯,手背贴在他额头试了冷热,然后放心去取干净衣裳。
慕靖安正在小厅用饭,他手背上有两道抓痕,其实抓痕一直蔓延到袖子遮掩之下,整条小臂都被爬满。
他在床上时要好脾气的多,会纵容沈衍易一些排解痛苦的行为。
沈衍易出来看见他时一怔,如果他知道慕靖安会在这里,他不会愿意出来用膳,至少也要等他走了。
慕靖安的注意力只在那些饭菜上,但在沈衍易想原路返回时,他沉声命令他:“坐下。”
沈衍易过来坐下,如果拒绝不掉,那他还是想从容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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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被放下一盅药膳,侍从掀开盖子冒出一缕热气,里面除了几块肉和青菜,还有不知是什么,但明显是药材的某种根茎。
沈衍易本就不多的胃口在看见慕靖安时消失了一大半,他思索了下,药膳不过重在药材上,于是他打算捡起根本,丢了那些佐药的肉块,夹起一根须子往口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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