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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周家,殷礼文都没能摆脱掉这股子凉意。
周应淮口中那句不让留下,是因为周应淮知道他一定会带走两个孩子。
而虽只说起陈婆子,但话里有句句都是傅卿跟那三个孩子。
周应淮句句不谈,但是句句都是威胁警告,不管谁有个好歹,按照周应淮一贯的形式风格,他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村口闹声渐打,殷礼文是习武之人,虽然现在心脉受损,但并不耽误他耳朵好使。
少禹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他的耳朵里,只要他现在赶过去,一定能轻松带走那两个孩子。
可是他不能。
周应淮明知他不死心会带走两个孩子,但依旧让少禹跟玉丫头去了村口。
这就是周应淮的试探。
他咬咬牙,收了心思往陈婆子家赶。
进了陈婆子的屋子,殷礼文脸色大变。
他冲到床前,把陈婆子的枕头稍稍垫高些,又立即施针,片刻后陈婆子的青紫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他苦笑,满是疲累的瘫坐在靠墙的凳子上。
“你可死不得,你死了,我也得跟你一块死。”
傅卿催着周应淮好几遍,周应淮都说不用去凑热闹。
她放心不下,要把乐安交给他,自己去前头帮这些。
“村口人多,味大,到时候你过去熏着不说,还得让你怀疑你身上怎会这么干净,到时候又惹来麻烦。”
傅卿坐立不安,最后小心的站在门口偷偷看着村口。
“要是官差不给粮食,他们会不会真的闹起来?”
周应淮轻嗤一声,“粮食要不回来的。而且,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真的吧粮食要回来。”
傅卿一头雾水,“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要?”
“村里要粮食,大伙儿肯定是要去要的。谁能相信这么大的村子就只有这一户人家有粮食,其他人就得啃草根树皮?但是如果大伙儿都要抢,那怀疑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不是吗?”
周应淮声音不急不缓,等她说完傅卿才恍然大悟。
可主意是好主意,但如果掌握的不好疯度怕也是件难事。
“放心,他们都有分寸。”
此时已经逃出两河村的官差齐齐展开一牌,手里的佩刀冲着即将要冲过来的两河村村名。
李贵带头跪下,手上沾着早已经干透的鸡粪。
“官爷,你们就六点吃的,不能真让我们村子的人都饿死啊。”
李云娘跌在地上甩着袖子哭喊起来:“他家为什么有土豆,他家是一早就留着的了?这家挨千刀的,有吃的也不拿出来,可怜我家小宝前两天刚饿死啊!”
原先那几个躺在村口睡得横七竖八的村民要么求情要么咒骂,村口处好一片热闹。
“我要吃的,我要吃的!”
少禹领着好几个平时就体格瘦小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手里的土豆。一边喊着一边咽口水,好像真的已经饿了好久。
不知是谁指着李贵的方向喊起来,“看,他身上的脓疮都搓掉了!”
这些官差看过去时,少禹一声令下,那些孩子突然冲上前去,村民们瞧见也一并冲上前,抢了官差手里的土豆,还趁乱把官差都揍了一顿,不知是谁,还咬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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