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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的天气,不冷不热。
苏惊语觉得元慎之多此一举,对他说:“我的手不冷,不用揣你兜里。”
元慎之道:“我冷。”
苏惊语漂亮的眸子微挑,瞥他一眼,“你冷个头,你就是想揩我的油。臭小子,我们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老是占我便宜。”
元慎之闷笑,手却仍然不松。
他的大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
这只手他小时候也牵过拉过,小时候没发现她手这么小,这么软,这么嫩滑。
这哪是手呀?
这分明是菩萨的拂尘,拂过哪里,哪里便一片生机盎然。
他的心此时仿佛被菩萨的拂尘拂过,春心荡漾,流水淙淙,鸟语花香。
他将她的手分开,手指一根一根地插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交握。
苏惊语想抽出来,奈何没他力气大,抽不动。
她骂他:“元慎之,你臭不要脸!”
元慎之仍旧笑,不反驳一句,任由她骂。
十多年没听她骂了,说实话,很怀念。
元峥跟在后面,静静望着二人手拉手揣在元慎之的兜里,心里很不舒服。
按说他是元慎之的亲叔叔,侄子追苏惊语,他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
心里像被人撒了把沙子,细细密密的疼。
三人两前一后走进白鹭洲风景区。
初夏的白鹭洲风光秀丽,游人如织,人鸟共处。
成千上万只白鹭在悠长的河岸边,或悠然觅食,或翩翩起舞,一会儿高飞,一会儿降落。
郁郁苍翠中点点雪白,恍入仙境。
苏惊语不由得吟出李白的一首诗,“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元慎之以为她在借诗感慨自己离开的十年,便说:“我跟我爸说,我不回去了,你不用愁。”
苏惊语抬眸轻轻白他一眼,道:“自作多情。”
和她打小斗嘴斗惯了,元慎之不觉生气,心里反倒甜丝丝的。
她长得太漂亮,甩他大白眼时,非但不难看,反而有一种打情骂俏的别样风情。
打情骂俏?
元慎之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不时低眸去看她。
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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