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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目光不经意落下,钱铭瞪大眼睛,落了层薄薄白雪的砖地上,点点猩红。
他一个激灵,倒抽一口气,这地上哪儿来的血?
多忌讳啊。
这定是哪个宫人内侍受了罚,不小心将这脏东西掉了下来。
钱铭的心高高悬了起来,若是被皇帝看到,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他按下心头惶恐,扭头对着小内侍一边眼神示意,一边压低声音:“还不快找人将这里收拾净,再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怕是活腻味儿了——”
钱铭话未说完,就见小内侍瞪大双眼,低呼一声绕开他。
他再回头,一个玄色影子直挺挺倒了过来。
“陛下!”
太极殿东室里,宫人内侍手忙脚乱。
钱铭看一眼龙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又伸着脖子朝门口张望,急得在地中间转圈圈。
不想刚一转身,砰的一声,跟端着铜盆的宫人一撞,洒了一身水。
钱铭又气又急,正想破口大骂,好好教训一番,却看门口有人姗姗而来,一时也顾不上骂人,立刻将宫人从身前扯开,迎了上去。
“太医令,您可算来了,陛下这又吐血了——”
他说着话,打发了人去门口守着,不得皇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有内侍忙忙出去,离开前不忘放下厚重的帘幕。
钱铭拖着太医就往龙榻跟前去,急得满头大汗。
太医令一听皇帝吐血,面色凝重。
他俯下身,先是掀眼皮,再望眼睑,随后切脉……
钱铭看看皇帝,再看看太医令,想询问又怕扰人,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泛白,心里什么阿弥陀佛、天王菩萨,一个劲儿地念着。
这皇帝可不兴出事儿啊!
过了许久,太医令才直起身抹把汗,稍稍舒了口气。
他转过身,面色不定,思索一番,开口问道:“敢问钱侍中,主上最近可否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
钱铭心里一惊,脸色变了又变:“什么,什么意思?”
太医令眉头紧锁,甚是不解:“上回主上无缘无故吐血,查不出原因,让我实在费解,回去后,我特意去翻看主上过往病案,发现在这半年里,主上的毒——主上的旧疾的确有所缓解,甚至还有好转迹象,可怎么今日一瞧,却是加重了?”
钱铭的唇抖了抖:“加,加重?”
太医双眉不展,语气沉甸甸的:“是啊,这才短短几日,如何突然加重了?因而我问你最近主上可有食用什么可疑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东西?总之,你能想起来的,都可与我说说!”
太医令攒眉苦脸地盯着钱铭,极力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跷蹊。
钱铭看一眼躺着的人,心里又慌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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