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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泊南回头瞧见丁承宇,一拍脑门,忘了这儿还有一个。
显然,这位上赶着想傍金主的小明星没能入得了李济州的眼,客观来讲他长得不差,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如若没有白桦珠玉在前,大抵还能挣扎一下。
真真是造化弄人。
钟泊南抹了把脸,想仰天长叹,自己今晚就跟收拾烂摊子专业户似的,左拎一个心碎大男孩,右捡一个落单小歌星,他好歹也是N市榜上有名的纨绔,括弧,直的,括弧完,结果在如此美好的大周五晚上跟俩男的纠缠不清算怎么回事?
早知如此,不如留在公司加班。
小插曲揭过,夜场恢复喧闹,钟泊南带着陆家明跟丁承宇自觉回避,临走前郁愤地看了李济州一眼,结果对方注意力全在白桦身上,压根没接收到。
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白桦屈起长腿脚尖点地坐着,受伤的那条胳膊被面前男人捧在掌中,用沾了碘酒的棉签一点一点给伤口消毒。
两个人头抵着头,离得很近,近到彼此呼出的鼻息都扑在对方颊侧,暗自缠绵。
“还疼不疼?”
“有点痒。”
李济州把棉签丢掉,抬眼看着他:“这几天注意别让伤口碰到水,天热,也不能捂着,小心发炎。”
白桦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轻声嘟囔了句:“……你好有经验。”
李济州挑眉说:“这样的伤口,我小时候一周能磕出好几个,一开始都是家里佣人帮我涂药,后来嫌他们手脚不麻利又唠叨,我就自己来。”
白桦眸光闪了闪,却没再接他的话,垂眸抬起胳膊,在涂好药水的伤口上吹了吹。
药箱让Ian收走,又贴心地送来了两杯柠檬苏打水,李济州在白桦对面的高脚椅上落座,一肘搭在吧台边沿,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看过来。
白桦屏了一会儿,终于被他盯毛了,“你看我干什么?”
李济州理所当然道:“我在等一个道歉。”
“……”白桦哑然,顿了顿说:“那天晚上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我觉得不够正式。”
“那要怎样才算正式?”
满场射灯无规律地从人们头顶来回扫过,照着俩人的脸庞明明暗暗,所以李济州并未来得及发现,白桦在问出这句话时眼睛里一掠而过的微妙情绪,像是怀着某种期许的诚恳发问,虽然稍纵即逝。
李济州慢悠悠地抓起杯子喝了口苏打水,方形冰块碰撞着杯壁叮当作响,放下后捻了捻指腹上沾染到的水珠,接着抬起头看向远处舞台的位置。
今天没有演出,那上面空无一人,正中央的立麦孤零零杵在那里,有种浮华过境之后的寂寞。
“你上去给我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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