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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玉敬佩乔越的毅力。
因为只有她与乔越清楚,他此番站起,需承受多大的疼与痛。
他每走一步,他的四肢百骸都如被生生撕裂般疼着,他的浑身经脉更是有如被人一根根挑断般剧痛,而若他再运功,这些疼痛当即会放大数倍乃至十数倍数十倍,毅力及忍耐力不够的人,根本连一步都走不出。
但乔越不仅走出了一步又一步,更是胜了这一轮比试!
一刻钟即将到。
温含玉心中掐算着时间,看着正从殿前广场走过来的乔越,眉心渐渐拧起。
与他走出去时稳健的脚步不同,此时的他,身子微晃,脚步似有踉跄。
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即刻就到极限,若超过这个极限的话,便如她此前叮嘱他的,神仙都将救不了他,若还在这个极限内,就算他变成了一滩烂泥,她也能把他捏回来。
温含玉推着他的轮椅,无视旁人对她的侧目,走到了乔稷下首来。
只要乔越到乔稷面前行礼以示这二轮比试已成之后便能坐回轮椅上,时间恰恰好。
谁知却听连城道:“平王殿下果真身手了得,即便腿脚不便目不视物仍能如此轻易就击败我昌国勇士,那这第三轮比试,仍让孤等继续见识见识殿下的英姿如何?”
温含玉眉心紧拧,看向连城的目光如锋利的寒刃,不给乔越张嘴的机会,便先听得她冷冷道:“这第三轮比试,由我来做贵国勇士的对手。”
与此同时,她将轮椅推到乔越身后,她动作用力,椅身撞在乔越已然无力撑持的双腿上,撞得他再也站不住,往后跌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面色惨白,便是唇色都是苍白。
他如今的身子已然到达极限,他就连坐直身想要说些什么的力气都提不起。
他想要拦住温含玉,可他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唯有不停咳嗽。
众人因她不自量力的话而哗然。
夏良语紧张得心都揣了起来。
乔稷皱眉沉颜,轻斥她道:“胡闹,这是武者较量,你一个姑娘家掺和什么?还不快退下!”
温含玉不退反上前一步,朝乔稷躬了躬身,不卑不亢道:“含玉自幼随太祖习武,自认所学不辱家门,还请皇上准含玉上场比试,况且——”
不待乔稷答应,温含玉便已直身看向他身侧笑吟吟的连城,冷漠道:“做昌国的对手,我姜国女子足矣,用不着我姜国男儿,更用不着平王殿下。”
此话一出,众人不止哗然,更是惊骇。
她这无疑是在瞧不起昌国的习武之将!
不过这会儿乔稷却不再呵斥她无礼,反是扬了扬嘴角,颇为满意地笑了起来。
站于连城身后的随从满面怒容,竟作势就要上前来,却被连城抬手挡住。
只见他面上丝毫怒意也无,反是笑意微浓,看着温含玉,依旧笑得温柔又和气,问道:“既然姜国女子武功身手不在男子之下,那为何方才不见女子上前,而是穆王殿下先与比试呢?”
“若一开始便让女子上场……”温含玉也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狂妄,“贵国勇士一开始就败在我姜国女子手下,届时岂非要道我姜国不留颜面?”
温含玉的话已为不敬,但乔稷没有说话,便谁人也不敢出声。
“至于平王殿下。”温含玉颇为狂妄的笑容里带着冷意,“是皇长孙殿下你非要他上场比试不可,贵国勇士既败,也怪不得我姜国欺人。”
嘲讽浓浓的话,足以让在场的昌国人怒火熊熊,可偏又指不出温含玉哪句说得不对,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火气,气得自己面色涨红。
“看来是孤自取其辱了?”连城仍是笑吟吟,不见丝毫怒色。
如此男子,若非愚钝之人,便是城府极深之人。
显然这昌国的皇长孙,不会是前者。
温含玉只笑不语,对于连城的话,只当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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