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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梅鞭子脱手不及,直接被阮江月带的飞了起来,而后重重地摔倒在院内,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她落地之处正好便是一片碎裂瓦片密布堆积之处。
碎瓦片扎入身体,瞬时间遍体鳞伤。
连脸颊之上也被碎片划出一道极深的痕迹,伏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阮江月脚尖一勾,那鞭子被带起,鞭柄稳稳地落到了她的手中,她目光阴寒至极,提着软鞭缓缓走向李青梅。
李青梅骇然,惊惧万分地盯着阮江月。
她使出浑身残余的点滴力气抬起身子,求救地看向孟星衍,嘶哑道:“少城主……”
孟星衍已经浑身僵硬,脑海之中嗡嗡作响。
只看阮江月一眼,他便知道李青梅这下非死不可!
李青梅与他一起长大,也是城中要紧人物,他原是不愿看她身死才射出暗器,只为阻止阮江月。
谁知他拦了阮江月,李青梅返过去又想要阮江月的命。
到现在他竟不知该拦还是该如何。
却在这时,阮江月的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轻唤:“小妹。”
阮江月的身子立时一顿,回过头去。
皎洁而凉薄的月色落到阮星澜的身上,脸上,照的他面色尤其苍白吓人。
阮星澜虚弱地咳了两声,垂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抬了抬,却似乎无力地抬不动,“你……你过来……”
阮江月心中一紧,立即快步而去,蹲跪在他身前,担心的眉心紧拧:“你怎么了?”
阮星澜眼帘低垂:“我气息难平,需要马上静坐调息,你扶我。”
“好。”
阮江月丢了鞭子,拉起阮星澜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撑扶着阮星澜站起身来,便朝房中快步走去。
她没有交代此处。
因为知道李云泽会妥善处置。
“年——”
坐在轮椅上的孟星衍下意识地开口。
却眼看着阮江月带着那高大修长的男人进了房间,啪一下将房门关上,喉头梗塞的难以出声。
他惨白着一张脸,呆滞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仿佛能透过门,亲眼看到屋中,阮江月对那来历不明的男子温柔关怀,担心焦急的模样……
他看得出来。
阮江月原是非杀李青梅不可。
但就因为那个男人轻飘飘一声表达不舒服,她竟立即关注那男人。
她……那么担心那个男人。
他与她也曾相互喜欢,情浓几分。
他却从没见阮江月对自己这样急切关怀,这般一喊就到!
哪怕是在自己断了腿痛苦不堪的时候。
秋日的夜凉如水,原该是舒适清爽。
孟星衍却觉得自己如同穿着最单薄的衣裳走在寒风刺骨的凛冽冬日,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一样的阴寒绝望。
一个念头冲上了心头。
他和她,再无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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