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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下来,两人终是花光了齐庆疾数十年积攒下来的银钱。
此刻,一人一蛇山穷水尽,已是大半月未吃过卤肉,痛饮美酒了。
齐庆疾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正慢条斯理吃着,不时赞一声‘好酥’。
朱九阴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道:“老齐,我想吃肉。”
齐庆疾:“漫山遍野的野鸡野兔,想吃自己逮去。”
朱九阴:“没盐巴,也没各种香料,吃不下。”
“我要吃卤肉。”
齐庆疾:“盐巴多贵啊,香料更贵,你还是吃馒头吧。”
朱九阴:“不吃,都馊了。”
齐庆疾:“那你吃屎去吧,屎有味道。”
朱九阴:“要不我去山里采挖些人参灵芝啥的,等到了城池卖钱。”
齐庆疾:“可以啊,上了年份的人参灵芝,值老钱了。”
“唉~”
朱九阴轻叹一口气,“真该带着小旋风的。”
谁能想到两尊堂堂陆地神仙,竟会沦落到连一盘卤肉都吃不起。
至于靠偷、靠抢、打劫等,朱九阴和齐庆疾都没想过。
狗即使不饿,也会狼吞虎咽吃屎。
狮虎可不会。
毕竟是陆地神仙,两人即使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死。
“唉,这该死的口腹之欲啊!”
转过一个山弯弯,前路豁然开阔。
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
晚秋的风已然带着些微寒意,裹挟着若有若无的唢呐声,吹过一人一蛇耳畔。
朱九阴耸动着鼻子,眼神忽然明亮。
亮的吓人,好似饿绿眼的狼。
“老齐,你闻到了吗?这是席的味道!”
“香!太香了!!”
——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
崇山峻岭再也看不真切,只余下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巍峨轮廓。
山风开始变得阴冷,朱九阴还好,齐庆疾的两只耳朵都被冻僵冻麻了。
吸了一下清鼻涕,一人一蛇将马栓于村口老柳树下后,迈步进入村庄。
村庄三面环山,且山相当巍峨,仿佛进入一口黑瓮,很压抑。
屋舍俨然,阡陌交错,多数人家都是黑漆漆的。
有些人家门窗紧闭,有些则虚掩着,被风一吹,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
朱九阴还于一户人家窗口,看到一只狸花猫。
那大猫许是见着陌生人,受惊后钻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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