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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升堂（第1页）
“想要弄清楚先皇后的清誉是否有损，三殿下的血脉是否清正，需要先查出是谁在封后宴上设计了皇后。”
元好问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看向林德元。
“林公公，你是宫中老人，想必知道当初先皇后离席时，身边跟着哪些人？那些人如今身在何处？”
“回元廷尉，跟在先皇后身边的宫人都死了，只有一个叫暖娘的活着，但她在很多年前就疯了。”
林德元刚说完，殿外响起一道答：“奴婢没疯。”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暖娘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地扑到正殿的门槛上：“奴婢该死，叩见陛下。”
“进来回话。”
“是。”
暖娘跨过门槛，跪到殿中：“奴婢暖娘，见过廷尉大人。”
“暖娘，封后宴上，你一直跟着先皇后？”
“是。”
“所以哪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
暖娘欲答，殿上却先响起一声：“且慢。”
“且慢。”
只见陈晏生走上大殿：“元廷尉，宫里的人都知道暖娘疯了许多年，如今她说自己不疯便不疯了吗？”
“陈御史的意思是？”
“如果暖娘疯过，她的话就不可信，如果她从来不疯，当初便犯下欺君之罪，按律当立刻处斩。”
陈晏生身子一转，目光比刀光更冰寒地瞪向暖娘：“暖娘，你是疯过又好了，还是从始至终都在装疯？”
暖娘抬眸，双眼赤红，红中裹着四分坚毅六分憎恨：“回陈大人，奴婢为了活命，一直在装疯。”
陈晏生一听，笑了。
“元廷尉，你听见了，贱婢装疯，犯下欺君之罪，廷尉还不速速命人把她拖下去，处以极刑吗？”
“呵——”元好问也笑了，“陈大人既定了暖娘的罪，怎么不自己命人把她拖下去，处以极刑？”
“元廷尉，你才是大理寺卿！”
“原来陈大人知道啊？”元好问卷起唇角，“大理寺公堂，陛下不曾斥责，本官未有定论，陈大人急什么？”
陈晏生面色一变，急忙垂首告罪：“陛下，微臣无意僭越，实在是担心元廷尉被个疯婢蒙蔽了。”
皇帝不计较，只拂了拂袖：“退下。”
“是。”
陈晏生一退，皇帝又道：“元好问，欺君之罪可稍后再问，但，暖娘的话可不可信，你得细问。”
“微臣遵旨。”
元好问正身，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把惊堂木，却摸到一手空，他只得拢袖，干咳了一声：
“咳——
暖娘，依你所言，你是为了活命，一直在装疯，那么为什么今天不装了？难道你现在不怕死了？”
“回廷尉大人，先皇后出事，陛下震怒，要杀了所有侍奉先皇后的人，奴婢不敢死，所以装疯。”
“为何不敢？”
“因为奴婢背着先皇后，和侍卫私通，生下一个女儿，奴婢舍不得女儿，想伺机逃出北宫，和女儿远走高飞。
可没等奴婢逃出北宫，陈家先找到奴婢的女儿，并且拿她要挟奴婢，逼奴婢继续在北宫，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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