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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诗社的社长毕竟是王章,自己若是越俎代庖,还是不妥的。
县学诸生则是纷纷摆手道:“我们已经问过王公子了,他说叫我们来问谢案首,谢案首你可不能推脱啊。”
谢慎心中暗骂王章滑头,把得罪人的事情全推给了自己。
不过既然他已经得罪了孙传一次,再得罪一次也没什么。
“诗社本就是闲谈阔论之地,诸位愿意,谢某自然没有意见。”
可怜那孙传诗会之上被谢慎狠狠打脸,丢尽了脸面,之后还要忍受诸生改换门庭的屈辱,真是倒霉到家了。
“谢案首这么说便是答应了?”
一个着青衫十五六岁的生员闻言大喜,上前一步紧紧攥住了谢慎的双手。
“嘶!”
谢慎被他握的手指生痛直咧嘴,心道这生员看着弱不禁风,手上的力气可是不小。
“这位兄台,还请先松开”
“啊,是某失礼了。还请谢案首原谅则个。”
青衫儒生忙松开手,羞愧的挠了挠头。
“谢案首如此大才,必定前途无量,相必三年之后的大比一定能金榜登科。”
说话的人,谢慎认识,正是那岳醇,这厮反应倒是快,见孙传大势已去便果断改换门庭。
跟这样的人是不能交心的,谢慎只淡淡笑道:“承蒙岳公子吉言了。”
县学诸生对谢慎从敌意到敬意只用了不到十日的光景,确切来说也就是一场诗会,这速度连谢慎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少年被一众学子围在正中疲于应付,正是叫苦不迭,心道王章,王守文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听得堂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诸生一时间作鸟兽散,谢慎孑然一人立在内堂中,显得有些尴尬。
来人正是县学教谕孔德道。
孔教谕染病告假多日看样子是刚刚返回县学。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的出来这场病把孔教谕折腾的不浅,就连精神头都落下了几分。
但好在孔教谕有浩然之气压身,倒不至于精神萎靡,只是看上去身子确实消瘦了一圈。
“拜见师尊!”
谢慎当先冲孔教谕行了一礼,诸生见状也才反应过来,纷纷附礼。
“嗯。”
孔教谕径直走到堂前坐定,摆了摆手道:“都入座吧。”
今日由教谕亲自授课,诸生纷纷打起精神头,生怕给孔教谕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知道岁试,科试虽然原则上是由提学官主持。但更多的时候提学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奔赴各地主持这种小考试,便由各县教谕代理了。所以孔教谕在县学就是绝对的权威,便是得罪县尊都不能得罪他老人家。
谢慎心中一沉,这孔教谕都来了,王守文他们还没到,不会昨晚又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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