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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陷入到一阵死寂的嘈杂之中,延光帝但笑不语地看着陷入到谈资中的几人,孙群还在跪地哀求,浑然没了方才的酒气与豪气,潘笑之从容不迫地立在君王身旁,像是一把熠熠生辉的利刃。
不远处,左明非端坐在短案后面,温和的目光带有几分饶有兴致,他心想,有人要倒大霉了。
喻勉慢慢掀起眼皮,语气无悲无喜,似是闲谈似是挑衅,还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在下俗人一个,不爱闺秀,尤好美人。”
潘笑之被噎住了:“……”
他呵呵干笑几声:“太尉真会说笑。”
“肺腑之言。”喻勉言简意赅道,然后他微微侧身,眼神追着左明非而去。
在场之人俱是震惊,就连延光帝的目光也凝滞了片刻。
喻勉到达如今的位置,说是水到渠成也好,阴差阳错也罢,总道是世事无常,不可深究。
延光帝眸光闪烁不定,他唯一确定的是喻勉不会放弃如今的权势地位来赌一个和左明非公之于众的机会。
在延光帝心中,喻勉是开赌坊的人,但他却从不下注,他只坐收渔人之利。
但喻勉此番言论却叫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朝臣中不乏听到过喻勉和左明非事情的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免这个话题,无甚,话题中的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左明非微微一笑,他心平气和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而后不疾不徐地放下,举止一片光风霁月。
此种情境之下,也有人在醉意中忍不住腹诽:太尉大人眼光真好,左三公子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极具占有性的幽深目光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左明非身上,片刻后,喻勉不舍地挪开目光,毫无温度的眼神懒散地看向左明非的左侧,喻勉说:“特别是…像嘉献殿下这般有勇有谋的女子,臣最为欣赏。”
静。
很安静。
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
延光帝彻底愣住了。
喻勉兴致索然道:“可惜臣与嘉献殿下无缘也无份。”
季秉容剧烈地咳嗽起来,左明非见状,贴心地倒了杯水递给她,季秉容拂手推开,咳嗽得愈发厉害了。
左明非轻声笑了笑:“喻兄,你这番言论,不是让公主难做吗?”
“怎么会。”喻勉似笑非笑道:“若是公主愿意,本官抢也要把人抢过来。”他并未言明要抢公主,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要抢人。
季秉容咳得满脸通红,她满脸抗拒却又不得不维护着公主的体面,道:“太尉莫要再开玩笑了。”
“公主说的是。”喻勉收回目光,笑意不达眼底道:“玩笑而已,诸位不必当真。”
众人的心情简直是一波三折。
有人打圆场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有意思,太尉真是风趣之人,在下就说嘛,太尉怎么可能是喜好美人的轻浮之辈,原来是玩笑,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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