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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脸上的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嫁入国公府一年,你无所出,本就不孝。
身为府中主母,不但没有给丈夫开枝散叶,而且并未及时给夫君纳妾,致使闹出这等祸事,是为善妒。
而且不听夫君命令,私自乱跑,伤及身体,惹太子不满,险些连累国公府,是为不忠。
可你却不知悔改,竟不知约束自己娘家人,竟让宣恩侯前来国公府耍威风,致使国公府受辱,被人笑话。
这桩桩件件,你可知错?”
宋听澜今日本不想来的。
但老夫人却多次来催,说大夫说她身体已无大碍,让她多多活动些。
宋听澜这才坐着软轿,晃晃悠悠的到了寿安堂。
软轿刚停下,春桃就摆上了一个软榻,上面塞着厚厚的垫子,宋听澜刚刚躺下,甜杏又给她盖上了薄毯,宋听澜躺在上面很是惬意。
老太太的脸都要绿了,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通。
宋听澜半躺着,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听到这话,忍着心中的怒气,面上波澜不惊的驳斥了一句:“我不知。”
这句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分量,却让寿安堂的众人愣了愣。
毕竟,以前的宋听澜对老夫人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从来没有反驳过老夫人一次。
大夫人温玉华轻轻扶额,顿觉头痛。
二夫人赵吉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挡住自己快要压不住的嘴角,但一双精明的眸子却转个不停,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三夫人俞雪桐性子温柔贤淑,不争不抢,在府中与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
她此时面露惊愕,看着宋听澜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敬佩。
但老夫人却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一声:“你说什么?”
宋听澜继续道:“我说我没有错。”
“混帐!”老夫人指着宋听澜怒斥,“你竟敢顶撞我!”
“老夫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与我,我只是说出事情而已,这又怎么能是顶撞呢?”
老夫人还想再说,宋听澜却继续补充道:“老夫人,萧庭屿不顾国公府名声将我推出去在先,与人私相授受在后,我受了伤父亲前来看望,又有何错之有呢?
这事,就连圣上都没有说什么,难道说老夫人比圣上还要圣明不成?”
这话一出,饶是老夫人再气也不敢多说,只能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宋听澜。
可宋听澜丝毫不惧,淡淡地看着她,让老夫人看得更气。
“我不过才礼佛一月有余,你的性子竟然变得这般的无理,之前学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去了吗?”
眼看着老夫人气急,下不了台,俞雪桐连忙开口打圆场。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之前世子夫人受了些伤,所以性子急躁了些,说起来这性子是越来越有宣恩侯影子了。”
俞雪桐说着就笑了起来,言外之意就是提醒老夫人,宋听澜有宣恩侯撑腰。
可是,老夫人显然是没有听懂俞雪桐的言外之意,闻言更怒,冷哼一声道:
“什么宣恩侯,不过是一介武夫,仗着自己的军功,越发的不成体统,当初竟敢以此来威胁圣上,这才能嫁入我国公府,现在,不过是一点小事,竟然还敢来这儿耍起威风了?”
宋听澜冷哼一声。
“老夫人,要说起来,国公爷也是武夫出身,要论本事,似乎还不如我父亲呢,毕竟当初那场大战,要不是我父亲,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国公府吧!”
这话丝毫不留情面,顿时,寿安堂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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