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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昭看着那个笑,竟然有种太子哥哥的面皮长到晏乌脸上的错觉。
她抖了一下,却也反应过来晏乌是醒了,迈着丁点大的步子挪到晏乌床边去。
“你还好吗?”
原先是有点怕的,可看见他被那么多东西绑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楚昭昭眼睫眨下,又觉得他有点可怜起来。
因此圆乎乎的眼不自觉放低了戒备,被那点怜悯牵扯地关心起他来:“是不是很痛。”
晏乌敏锐捕捉到那一瞬留给他的怜悯,目光从太子脸上滑过,极慢地摇摇头。
原来这样的表情,比之前那副样子要更为好用。楚昭昭喜欢他那个样子。
晏乌一直话很少又没什么表情,楚昭昭早就习惯他那副没有波动的样子,没想到这一刻,他眼睛眯了眯,继而开口道:“我没事。”
“一点小伤。”
像是非人怪物为了迷惑猎物逐字逐句模仿人的语气。先字音咬得古怪生涩,渐次熟练起来,最后竟然蕴出点从容不迫,和太子一般的语调来。
“是我要上去爬树,也,是我失手摔下来。吓到你了吗?”
“是我不好。你的球,没有被我弄脏吧。”
楚昭昭被这席话卷得怔然,晏乌还用那张苍白的脸关切、担忧地看着她。
他眉眼本来就生得很好,此刻黑发恹恹搭在眉前,眼下漂亮的痣也跟着黯淡几分,比她见过得所有哥哥都要好看。
而且伤成这样还只是关心她的球,哪里有半点从她面前摔下去时诡谲笑着的样子?
是不是她自已记错了?
楚昭昭脑子里的那点惧怕被绕得晕乎乎,下意识说没有。
晏乌像是才放下心来,看着她想轻轻笑一下,只是牵扯到了伤口,他无声屏息,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半截腿被千万根针细密不断侵蚀,晏乌视而不见,目光只忠实记录楚昭昭每点反应。
她喜欢听这样温和没有攻击性的话,他便有样学样,将自已塞进那团模具中,没有棱角地披上她喜欢的那层皮。
他回忆楚昭昭在太子摸头时松懈下来的表情,指头很隐秘动了下,然而还不够能触碰到她,他此刻已经显露出点算无遗策心机,还记得今日靠近楚昭昭时她避开的眼神。
因此要连同那一丝疑虑都打消,轻轻咳两下,无师自通垂下眉眼,和那个刻意将人送到虎爪下的模样判若两人:“我下次会小心些的。”
“我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上次也是。如果不是我,二皇子也不会受伤。”
“也许他们说得对,我确实有点晦气了。”
宫人们私下议论的话他都知道吗,楚昭昭很有点心虚。
太子走近时恰好听到这番话,眉头不动声色松了些。
他心里因接二连三出事的怀疑也跟着放下些,宽和开口:“没有什么晦不晦气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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