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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晚上姬央在客栈里兴致勃勃地翻拣这些东西,看得沈度直皱眉头,“你买这些布做什么?”
姬央道:“这都是百姓自己家里染的布,我看那个大婶儿叫卖得可怜就全买了。而且这颜色染得挺好的,你看看?”姬央将布抱到沈度眼前。
“我是问你买来干什么?”沈度看着那靛蓝花布道:“你又不用这些,难道买来扔?”
姬央睁大眼睛道:“怎么可能?我以后可能都没机会来这里呢,买来做个纪念也好啊,看着它们我就会想起这一趟呢,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出来呢。”姬央甜滋滋地笑着。
如此一来你叫沈度还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道:“这些米糕又存不久,你买那么多也是为了留个念想?”
姬央不好意思地道:“这倒不是。就是那卖米糕的小贩我瞧着太可怜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卖出去几个,我就帮他全买了。你是没看到他脸上的那个笑容呢。”姬央一想起就开心。
因着姬央是一片善心,倒让沈度不方便责怪她了,只是散财童子未必就叫人喜欢,以至于沈度再次后悔当时仓促的决定,带着安乐不次于带了个大麻烦。所以姬央说下次还要去东海,沈度哪里肯应。
是以尽管姬央美目盼兮,沈度也丝毫不为所动,当然也不能不留一丝情面地拒绝安乐公主,留了个话尾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沈度所谓的表现自然是指姬央不要再不停地买买买,以及那么缠人。
而姬央却被沈度的话给弄得玉面泛粉,这还真不是姬央自己想太多,实在是沈度嘴角的那丝玩味的笑容叫人容易心生误会。
姬央微微垂下眼皮细声道:“我昨晚上表现得还不好吗?”这话说得似乎十分委屈。
昨夜姬央嫌弃客栈的床不干净,又不想扫沈度的兴,只能由着他在桌子上行起那等事来。而且似乎不在床榻之间,沈度更为尽兴。
那客栈根本就不隔音,四周都是客房,姬央连哭泣求饶都不敢,她软得都站不住了还没被饶过。
沈度差点儿没被姬央的话给噎死,她倒是会想,真当他是那好色纵欲之徒了?
只是昨夜暖玉泛红,嫣粉泥漉,琼浆玉液,莺泣燕鸣,端的是叫人把持不住,不过略略一思,已经让沈度有丢丑的嫌疑,不得不正色道:“外头风大,你还是回车上坐吧。”
姬央看着沈度打马前去的背影,这才意识到沈度所谓的表现并非指床第之间。她的脸红得发烫,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缓过劲儿去。
傍晚沈度一行就在大陆泽边扎营,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等闲沈度是不会进姬央的营帐的。
姬央也知趣地从来不去打扰沈度,可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见着湖上有渔夫打鱼归来,她就让玉髓儿上去搭话,将那竹筏买了下来,连竹筏尾巴上那两只鸬鹚一并买了下来。
只是苦于有渔网而没鱼竿,那渔夫倒是个机灵的,这一主一仆出手阔绰,他立即奔回不远的村子里给她们找了两杆鱼竿,又卖了个好价钱。
姬央却哪里会划船,她纯粹是为了好玩儿,且还不让玉髓儿和侍卫上船,她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撑起篙,远离了岸边一、两丈,可后来那船就不听使唤了,一直在原地打转,姬央一边笑一边找着诀窍。
亏她还笑得出来,可是却苦了岸边的玉髓儿,看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生怕自家公主一个不小心栽水里去。
姬央好容易将船划到了离岸十几丈的地方,得意地叫着岸边的玉髓儿,“看我,看我。”意思是看她会划船了。
结果乐极生悲,姬央跳着向玉髓儿挥手的时候,一个没站稳,那竹筏上因有些微青苔又十分滑溜,姬央就那么栽下了竹筏,果然不出玉髓儿所料。
玉髓儿吓得一声尖叫冲破云霄,这下沈度想装没听见也不行了。
实际上沈度早就听到了湖上那串音铃笑声,只要姬央自己玩得开心不来罗唣他,他也乐得不去管她。
听得玉髓儿尖叫后,沈度掀帐出去,就见湖中十几个侍卫正奋力游向泽中空无一人的竹筏。
沈度立即猜到了发生的事情,脚尖轻点,身形一晃就落到了那竹筏上,运足目力看去,也不见湖中有姬央的影子。
玉髓儿在岸边又哭又喊,“公主、公主……”眼瞧着也想跟着姬央一起投水而去了,却突然见姬央从竹筏底下冒出个头来,她这才停住哭声,开始不停打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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