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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深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但他还是注意到身后的小昭。

他轻轻放下姜姝妙的尸体，腿软似的跑到小昭面前，差点险些没站稳直接跪下。

幸好抓住小昭的手臂。

“小昭，你告诉我，姝姝她为什么会自杀？”

裴云深急切问。

小昭狠狠甩开他，嘴唇动了动，她不想告诉裴云深，想他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可她知道，姜老师的死因必须公之于众，那些曾经中伤她的人才会后悔。

小昭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道，“姜老师脑癌晚期，医生已经没得治了，只剩最后一周的时间，从布达拉回来后，姜老师就情绪低落，昨天晚上姜老师自杀前，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上还有巴掌印，我不知道她经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跟她晚上经历过得事有关。”

经小昭提醒，裴云深突然想到昨天发生的事。

姜爸给了姜姝妙一耳光，而他还对一个濒死之人说了那些残忍的话。

他喃喃自语，“她得了癌症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对我失望至极吗？如果我早知道她得了癌症，我又怎么会逼她离婚。”

提起这一茬，小昭气得快要炸了，她狠狠推了裴云深。

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

“姜老师明明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信的，你怀疑这是她在挑拨离间的手段。”

“你宁愿相信姜晚月那个贱人，都不愿意相信姜老师。”

“你知道姜老师听到你说那些话，她难过得吐了血，我不明白你明明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为什么不愿意在姜老师最后的时间施舍姜老师一点点的爱，让她别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裴云深双眼失神，“小昭，你打我骂我吧。”

“如果能让姜老师回来，我恨不得杀了你。”

小昭咬牙切齿道，她从包里掏出纪录片的母带，递给裴云深，“这是姜老师不顾安危也要拍的记录片，我想她对你说的所有话都在这里，如果你真的后悔了，就仔细看完这个纪录片。”

这个母带是小昭高价从导演那里买下来的，用的就是姜姝妙留给她的那笔钱，她不打算用来留学，而是回馈于姜姝妙，在她心里，姜姝妙这么美好的人值得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本来这个记录片是要半年后在平台播放的，即便到时候再播放，引起的效果远不如此时被裴云深亲眼看到的大，所以小昭才做了这个决定。

裴云深手指颤抖的接过母带，小昭便离开了，只是手机被她偷偷藏在角落里。

房间就有播放的工具，裴云深就坐在污秽不堪的地板上观看还未播出的纪录片。

从第一期的开始，他逐帧观看。

看到姜姝妙落地布达拉，身体就开始产生不适，被紧急送到当地的医院。

被抢救两个小时，姜姝妙才虚弱的醒过来。

导演担心在拍摄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好几个工作人员轮流劝说姜姝妙。

“姜老师，如果您在拍摄途中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姜姝妙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道，“如果我说我愿意签免责协议，能不能让我把这期拍摄完？”

导演不解看着姜姝妙，“您为什么非得这么执着于布达拉呢？”

姜姝妙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漆黑的夜空。

她说，“人这一生总要有点执念，不是吗？”

旁人不理解姜姝妙。

可裴云深却知道她为何执着于布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