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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南衙诸卫虽然年年夏天在曲江池下饺子,但那水平在孙安丰看来,也就是会凫水的旱鸭子罢了。
旁边一人不禁笑出来,“哪还用下水,光江南的湿热就够他们受的了。”
他们在长安过冬时,尚且坚持得住,等到了并州,差点冻成屋檐下的冰棍。
君不见这些南方将官,整体衣着都比的其他人胖一圈吗?因为实在捱不住这北国的寒冷凛冽,只能多穿一点衣裳保暖。
秦景将话题转回正题,问道:“你们现今骑术如何?”
屈天成苦笑回应,“长进肯定是长进了,但和那些从小长在马背上的,肯定不能比。”
若比起凫水操舟的本事,北方人连他们的脚趾头都够不上。
现在包装一下,也可能称之为真正的骑兵了。能上马能下水,只是草原上没那么多江河湖泊给他们扑腾。
孙安丰嘱咐道:“等这年过完了,可得好生操练一番,再去草原上寻突厥人晦气。”
屈天成好奇道:“三公子要代国公,去看看草原风光吗?”
孙安丰猛地仰头,将一口烈酒灌入喉中,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你们心里都有数,我这几斤几两的本事,也就处理文书还算在行。”
好歹他有一个国公爸爸,留在并州,谁知道何时派上用场呢!
这场酒宴直喝到夜色深沉,宵禁的钟声即将敲响才缓缓散场。
秦景酒量过人,孙安丰在文人堆里练就斗酒千百杯的本事,反倒把一群左武卫将官们喝得东倒西歪。
屈天成此刻已经趴在桌上,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孙安丰,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愧是国公的儿子。”
孙安丰平生第一次因为酒量被人评价“肖父”,满面酡红,扭头问秦景,“父亲酒量很好吗?”
他们父子聚少离多,就算喝酒也只是小酌而已,实在不知孙文宴酒量深浅。
秦景回忆道:“军中庆功时,国公可以一次喝下一坛酒。”
孙安丰撇撇嘴,酸溜溜地说道:“那是很好。”比我好。
梁景春恰时从拐角处出来,招呼道:“秦将军,孙三,用不用给你们派辆马车送回去。”
孙安丰倔强地挺直腰板,在地上走出一条直线,大手一挥,“不用,我还能走,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梁景春长叹一口气,“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担心你们喝了酒再吹冷风,染上风寒。”
秦景可以肯定自己很清醒,但孙安丰的状态他就不敢恭维了。毕竟,醉鬼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麻烦你了!”
梁景春见状,吩咐亲兵,“准备车马。”
秦景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屈校尉他们就拜托你了。”
梁景春摆手道:“小事一桩,你们路上小心。”
待秦景将孙安丰塞进马车,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梁景春才抬脚走向刚才饮酒的营房。
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一群醉醺醺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群醉鬼。”
想来前一阵,他们一群小狐狗聚会的时候,他的样子恐怕比现在强不了多少。
梁景春指挥军士,将这些人送回营房安置,脱衣洗漱这些服务就别想了,能把他们送回床上就已经是莫大的温柔。
段晓棠新年休整,有时在大营,有时在王府,毕竟后者的条件肉眼可见的好。
至于放出去的那副麻将,段晓棠也一直没往回收,任由它放在厅内,供将官们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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