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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师徒夫妻二人起身略整理了,便同御横霜回返长留去了。
回了绝情殿,安顿好花千骨,白子画便往藏书阁去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遍阅群书,却并未发现任何与泠恨令相关的记载,只得颓然回了绝情殿。
殿上小徒儿早已立于露风石上等候,见他归来,忙为他宽了外袍、除了高冠,让了他在矮榻上,跪坐在他身边,为他奉上香茗一盏,这才问道:“师父,今日可有收获?”
白子画摇了摇头,叹道:“藏书阁中并无与泠恨令有关的只言片语。”
“啊?!”花千骨登时垮了一张俏脸,埋首在他衣袍间,闷声道:“莫小声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来盗泠恨令,此物该有些古怪才是啊!”
白子画将她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小手,慰道:“为师知道,方才为师已传音给杀阡陌,魔界如今也没有任何消息。师父也已知会了一众仙界旧友,让他们代为留意烟月。”
花千骨知他已尽了力,只得闷闷地道:“谢谢师父!”
放下茶盏,将她揽在怀里,白子画柔声道:“既然莫小声将烟月虏走,必是有所企图,想来她如今至少性命无碍。为师知你因了杀阡陌之故特特悬心于此,想来杀阡陌如今也在全心寻找,你也无需过于担心了。”
点了点头,花千骨长叹一声,道:“这些小骨都识得,只可怜了杀姐姐,才寻得青璃,却又遭分离。”
“世事难料,所以才该珍惜当下。”垂首轻轻吻在她额上,拥紧了她,白子画又道:“近日来六界中曾经被上古神界所封印的各方异兽似乎多有蠢动,仙界弟子尽出,各处平乱,恐怕为师亦无法推脱,要冷落你了。”
花千骨皱眉道:“师父前些日子剿灭的那蠪蚳便是如此吗?”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正是,自六十年前起,神界留存于世的种种封印皆有松动的迹象,恐怕与你前世寂灭有关。”
六界中唯一一息尚存的神如今也失却神身,只怕神界从此便当真湮灭了。
“上古神界所封印的皆是霸道十分的魔灵异兽,师父可千万要小心了。”她若蹙的秀眉更拧紧了几分,抓紧了他的衣襟,担忧道。
忽然忆起昨日之事,他忍不住又道:“如今天下纷扰,你也该勤于修炼,莫要让师父有了后顾之忧。”
“嗯,小骨一定好好修炼。”点了点头,大眼转了两转,花千骨忽然面上堆下笑来,试探道:“师父,若是长留弟子需下山除魔,小骨能不能也随他们去历练历练?总是困在绝情殿,我都要发霉了!”
白子画默默扶额,半晌才道:“等你修成了堪心在说吧。”说罢,起身便要往书房去了。
花千骨见机倒快,一把拉住他广袖,晃了两晃,一双大眼中俱是哀怜恳求之色,腻声道:“师父,你就答应小骨嘛!”
白子画却不回头,只反手夺过自己袍袖,沉声道:“为师方才说了,一切等你修成堪心后再说。难道你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
花千骨还待再缠,孰料白子画忽然使了个缩地之法,金光一闪,遁而远走。
花千骨气了个倒仰,红着一张俏脸,顿足凝眉恨道:“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啊?!”
可怜这师徒间从来便没有做徒弟的做主的道理,她又能如何?!只能悻悻收拾了茶盏,自往静室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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