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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点了点头,让自己依在他肩头,与他同奏那《良宵引》。
这《良宵引》虽是阙短曲,但法度安闲,并无半点俗气,清越和雅,节短韵长。
如此月夜风清、良宵雅兴,此曲正合了今时今日之景,闻之令人心头一畅,怡情悦性。
待得一曲终了,白子画挥袖收了琴,抬头望了望月色,携她起了身,道:“天已不早了,你到底病着,这就回去休息吧。”
花千骨嘟着嘴,不满道:“这《良宵引》本就是阙短曲,虽浓淡合度,意味深长,但到底曲子短小,这才用了多少时辰?怎么才出来便要回去了?”
白子画抚了抚她襟口上的风毛,又替她紧了紧襟口,劝道:“更深露重,莫要再感染了风寒,还是随为师回去吧!”
一瞥之下,见那林中桃花纷纷扬扬,花千骨心念忽然一动,指着那片桃林,道:“那日我与幽若商量着要采些桃花瓣做胭脂呢,如今病了,怕是耽误了这桃花,师父陪我采些可好?”
末了,还不忘拉扯自家师父的袍袖晃了两晃。
白子画知小徒儿不过是拖延着不愿进殿罢了去,心下暗笑,却也并不揭穿,只挥一挥手,但见一道金光闪过,便有无数新鲜桃花自桃林中纷纷飞来,落在两人面前的桌上,堆作了小山一般。
花千骨瞠目结舌,但却无法,只得哀嚎一声,将花瓣收入了墟鼎,也不理他,大步往寝殿去了。
白子画莞尔一笑,快步追了上去,仍旧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你累了,到师父这儿来。”
回首望见了他眸中的缱绻之色,只片刻便让她失了神,不禁酥倒在他怀中,花千骨低声道:“师父,真好。”
轻笑一声,白子画伸臂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寝殿去了。
待入了寝殿,又是一番耳鬓厮磨,费了半日功夫,白子画总算安顿了小徒儿在自己怀中睡下。
半晌,待她安眠,白子画才暗运神力,为她缓缓调养。
第二日天光已然大亮,花千骨才悠悠醒转,略动了动,才发觉白子画亦未起身,她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果然正对上自家师父的炯炯双眸,忍不住疑惑道:“师父,都这早晚了,你怎么还不起身下殿去?”
替她抚一抚额前碎发,白子画才道:“今日无甚大事,你又病着,为师便留在绝情殿陪你吧。我见你一夜都不曾睡得安稳,辗转反侧地,想是腰酸之故,好不容易天将光亮时才见你睡得踏实了,所以才没有叫醒你,且又怕我起身时扰了你,左右无事,便再陪你睡一会儿。”
“多谢师父!”小脸儿埋进他胸间,狠狠蹭了一蹭,花千骨欢声道。
再舒展了一下身子,发觉比昨日已轻省了许多,花千骨又道:“小骨竟好多了呢,看来今日可以如常起作了。”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你到底还该当心些,那玄冰神水非是凡物,若落下了病根可不是玩的!”
“是,是,是,师父大人,小徒谨遵教诲!”花千骨颇有些不以为然,坐起了身,梳洗起来。
白子画亦起了身,略整理了,便道:“你且少待,师父去为你做些羹汤来。”说着,便往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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