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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许久,龚荷才来开门。
她虚弱地靠在门边,面容十分憔悴,皱纹也仿佛变得比昨日更加深刻。
言淡听到其腹中传来了些许响声,皱了皱眉,“你还没用膳?”
“启儿不在,哪还吃得进去。”龚荷佝偻着腰,缓缓转身,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平日都是启儿陪着草民一起,今日家中却只剩草民一人……”
见着老妇人的可怜模样,言淡刚想宽慰两句。
谁知龚荷似乎想起了什么,自顾自便又道:“大人,昨夜草民在家中找了一圈,也没见着秦碧螺说得那二十五两,这钱没找到便不能算数,还得让她还钱才行,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说到钱,龚荷精神了许多,脸也涨红起来,似乎是气愤难忍,“草民找了族中的小子帮衬着养老,还需得搬到他们那儿去,这人老了少不了三病两痛,定是要银子傍身的,这秦碧螺连老妇人的棺材本都要蒙骗,不是个好的!当初草民便不同意启儿和她定亲,若不是启儿自己喜欢……”
言淡忍不住打断了她,“龚启的房间在哪,带我去看看。”
老妇人这才闭了嘴,慢慢悠悠带着言淡走了过去。
屋内有些凌乱,的确是被翻找过的模样。
言淡四处搜索了一番,除了些日常所用之物,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婚书。
婚书是被拿走了,还是真的被撕毁了?
她转头看向龚荷,“近几个月,秦碧螺可有来过这边?”
“只来过几次,她对启儿远没有从前上心,以前那是亲热巴结着,现在却……”
“那几次你都在家么?”言淡打断了又问。
“在的。”
“她来做什么?”
“来送糕点,顺便帮着做了些活计。”
“什么活计?”
“洗衣做饭,打扫屋子……”龚荷怕人认为是自己苛待了秦碧螺,嘴里念叨着,“她是启儿未来的妻子,合该做这些才是。”
言淡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扫视这屋子中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若是放婚书定是在柜子或是匣子里,秦碧螺借着打扫屋子的机会很容易便能找到,拿走婚书也不是难事。
可若自己是龚启,在秦碧螺提出退亲后一定会提高警惕。
况且龚启了解自己的母亲,知晓秦碧螺上门定会被使唤,到时候打扫屋子趁机拿走婚书,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是贴身保管最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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