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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股长客气。”
两句话明面之事便商谈结束,纪映淮紧跟着说道:“南岗区宁古塔街居住一日本侨民,早年是浪人无恶不作,31年前便不停滋事挑起争端,杀害几名百姓却不了了之。
31年后更是变本加厉再无收敛,跟随日满转战各地欺压百姓,先后前往满洲里、黑河、密山、饶河等地作恶。”
面对这些言语,池砚舟显得毫无波澜。
宁素商之提醒他铭记在心。
当着国党成员的面不可露出破绽。
见池砚舟眼神都未有丝毫变化,纪映淮并未气愤。
自顾自继续说道:“在黑河用日本武士刀杀害十八人,皆是斩首将头颅叠放在一起,举着利刃在他自制的‘艺术品’面前拍照留念,照片现在还被他收藏在家中,有朋友登门便会拿出炫耀,乐此不疲。
于密山用手中凶器残害九人,年纪最大者八十二岁,最小者仅三月有余尚在襁褓之内,被他刺穿身体挑在刀刃之上,面露狰狞笑意耀武扬威。
饶河……”
纪映淮的每句话,都挑动着池砚舟的神经。
他却死死压制反应。
但纪映淮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今日虽是逼迫池砚舟杀日本人自绝后路,但也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对方明白日满所作所为,从而激发内心深处的良知。
一味的高压逼迫并非良策。
等纪映淮说罢,池砚舟方才开口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面对如此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之辈,你就不想亲自送他归西?”
听到此言池砚舟面露难色开口:“按照你的说法冰城乃至满洲大地十恶不赦之辈数不胜数,若是能赶尽杀绝又何须陷入今日境地,你们无非还是不信任我,想让我纳投名状罢了,何必说的冠冕堂皇。”
“这便是你证明自己值得信任的机会。”
“这是机会?”
“显而易见。”
“你知道杀日本人在冰城是重罪吗?”
“在我们的法律之中,无罪有功,你遵守的是谁立的法?”纪映淮态度总是强硬,她深知面对胁迫策反人员,最忌心慈手软。
“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让我做的事情如此危险,稍有不慎我岂不是成了抢下亡魂,不死则要面临警察厅特务股审讯,那简直生不如死。”
“让你执行任务岂会不管不顾,有周密计划确保你万无一失。”
“既然已经有周密计划,换个人行动岂不是更加妥当。”
“正如你所言,这是你的投名状。”纪映淮也直接讲明,意思显而易见。
你同意也要同意。
不同意也要同意。
池砚舟怒目而视却外强中干。
他之处境确实难同纪映淮讨价还价,没有资格。
愤怒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池砚舟自知演绎已经到位,纳投名状必须是被逼迫的走投无路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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