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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连雪糕也不调皮了，半夜跑来看我，”桐叶挑逗着五条悟的小猫下巴，“因为看到我不舒服吗？”

“平常也这么乖就好了。”

五条悟不自然地躲了躲桐叶的手指。

桐叶觉得自己这会儿莫名精神很好。

或许是夜色太深沉，猫咪的身体太温暖，心底的盔甲也在暖烘烘的被窝和毛茸茸面前悄悄软化。

她忽然就有了难得的倾诉欲。

盘腿搂着两只猫坐好，她将脑袋埋在了两只猫的脑袋中间蹭蹭。

“要来秉烛夜话吗？”

“不跑的话就当你们同意了哦。”

于是一大两小三个脑袋就这么热烘烘地挤在一起。

或许因为刚刚睡醒，桐叶的嗓音有些低哑。

“虽然会说‘平常也这么乖就好了’这种话，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在家里能做自由的小猫。”

“调皮也没关系，不乖也没关系，总归是自己家嘛。”

“如果在家里都要装乖来讨人的喜t欢，这所谓的‘家’其实已经变成负担了吧。”

桐叶抓着五条悟的小爪爪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笑盈盈的眼睛对上了雪白小猫湛蓝的眼瞳：“我很高兴雪糕能这样无拘无束，很高兴能被雪糕信任。”

五条悟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尾巴慌乱地甩来甩去：“喵。”

【哪有。】

桐叶放过了害羞的小猫咪，抚摸着一旁安静的中原中也。

“其实我一直都悄悄担心会照顾不好你们。”

中原中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喵。”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桐叶点了点中原中也的额头：“吃饭睡觉倒是小事，但是我很难不去考虑你们是不是不开心。”

“我收养橙橙是因为喜欢，但橙橙好像总是带着拘谨感面对我。”

小猫咪的表情骤然变僵，桐叶坏笑着捧起它的脑袋，和它钴蓝的眼瞳对视：

“是因为觉得自己是来骗吃骗喝的所以心虚吗？”

“还是觉得对自己的情绪有所保留会让你更有安全感？”

“总不能是还拿我当旅店老板所以对我客客气气的吧！”

中原中也嗫嚅：“喵。”

【才没有。】

桐叶摸了摸它低垂的脑袋：“不要这样啦，橙橙要开开心心的。”

“明明还只是一只未成年小猫咪呀。”

中原中也沉默。

“但是警长……”桐叶叹了口气，“谁会永远都是乖乖的啊……而且还是表面最乖，实际上距离最远。”

桐叶苦恼：“总是一副不想让我靠近但真的不靠近了又会难过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啊……好别扭的小家伙。”

“或许掌控我能让他更有安全感？虽然我多少会配合它做出它想要的反应，但也会忐忑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如果一直让它觉得这样的手段有用，会不会加剧它掩饰自己的坏习惯？可如果我让它觉得我不吃那一套，会不会让它陷入惶恐？”

从未想象过养只猫还能有这种烦恼的桐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去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表现得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流浪的生活很辛苦吧……如果我早点捡到它就好了。”

怀里的两只猫猫哑然，完全没想到桐叶居然还想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