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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镜不卑不亢:“纪丞相,这得问您了。您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帝姬姐姐,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骸骨,葬进她的坟冢?”
纪温怒不可遏:“到底是戏偶成精,就爱演戏!可你编故事也该有个限度,世人皆知,我与亡妻伉俪情深,我怎会如此待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立刻将这两个精怪打死!”
降妖师们对视一眼,开始结阵。
雾眠帝姬眉眼凛冽,抬袖将萧宝镜护在了身后。
降妖师们伸手掐诀,异口同声:“绞!”
无数符咒组合成暗红色光纹,铺天盖地,宛如铁链,试图绞杀萧宝镜和雾眠帝姬。
朔风凛冽。
雾眠帝姬挥袖,磅礴的风雪呼啸而出,沿着符咒攀援而上!
可是对面的阵法太强了。
她身形轻颤,承受不住地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
萧宝镜紧紧抱住棺材板:“帝姬姐姐……”
降妖师们再次结阵,异口同声:“刺!”
符咒化作无数锋利刀剑,所过之处屋脊横切、旗杆断折,呼啸着朝萧宝镜和雾眠帝姬涌来!
不等雾眠帝姬做出应对,降妖师们又一轮攻击骤然袭来:“斩!”
上方传来赫赫风声。
萧宝镜下意识仰起头。
庞大如山丘的铡刀从天而降!
仿佛盘古开天辟地的板斧,笔直朝她们砍下!
四面八方,皆无生路!
纪温紧紧盯着两人,黢黑干枯的老脸上,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千钧一发之际,萧宝镜抱着脑袋大喊:“卖货郎!”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笑:“我与纪公子,谁更厉害?”
萧宝镜悄悄翻了个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居然还惦记着这桩事儿!
她嚷嚷:“你厉害!你最厉害行了吧!”
随着她话音落地,长街陡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那把铡刀和四面环绕的符咒,像是被不可名状的力量硬生生托住,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原处。
寂静之中,街尾忽有清脆的盘铃声传来。
纪温等人纷纷寻声望去。
道袍鹤羽的少年,踩着黑布鞋,背着货篓缓步走来。
他走到街心,不疾不徐地放下货篓,从里面取出两只彩绘衣妆的木偶。
一只木偶眉间贴珍珠花钿、穿冰蓝色缂丝宫裙,一只木偶黑着脸,作寒门书生打扮。
少年清姿媚骨,狐狸眼笑意温温:“有人想看布袋戏吗?”
高楼之上。
纪温身后的师爷一甩宽袖,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布袋戏!你这卖货郎有没有眼力见儿,可知走街串巷走到哪儿来了?!还不赶紧滚一边儿去,别妨碍了相爷捉妖!”
话音刚落,黑色的犬影出现在他身后。
那师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影咬断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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