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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间,钟忆山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冰冷的刀光一闪,狠狠刺入姜道源后脑与背心两处命门,直没刀柄。
冰凉的触感顺着刀身传遍全身。
姜道源低头看到刺出的刀尖闪烁,满眼的茫然,“为何……”
他仍是不明白,血指为何没有爆发半点威能就消散了?
若是两指相撞,爆发出的冲击波足以让任何人远离他,钟忆山根本不会有杀他的机会。
钟忆山早就知道?
姜道源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两眼豁然瞪大。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钟忆山言语冰冷,仿佛从九幽吹来,“你风月门的血指,早在当年你偷袭杀我父亲之时,就被掉了包,真正的血指,在我手里。”
钟忆山说到这里,抽出刀刃,又猛地刺在姜道源的丹田,“还记得吗?你就是这样,先反水偷袭,废了我父亲的丹田。”
钟忆山又抽出刺在后脑的一刀,平插入喉咙,平静地述说:“再入后颈,削去了我父亲的头颅,捏碎了他的元婴。”
“可有一点,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父亲,他修有第二元婴,且极擅藏匿。”
钟忆山伸手扯出姜道源的元婴,看着元婴满眼惊恐与求饶,脸上露出笑容:“姜道源,在下还要多谢你,若非你投靠地阴界,我还不知要忍耐多久,才能带着你的头颅去我父亲坟前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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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道源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钟忆山,口中“嗬嗬”想要说什么,但钟忆山似乎不想听了,手中微一用力,元婴破碎。
姜道源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脖子一歪,气绝身死。
风月门最后一代门主,就此消亡。
而今日之后,失去所有高层的风月门,势必也会随着姜道源的身陨,一同成为历史。
钟忆山一刀割下姜道源的头颅,收入截戒指中。
钟永长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位死去多年的爷爷,居然是被姜道源所杀。
这么多年来,父亲藏着秘密,独自忍耐,心中该有多苦?
父亲一直想要将谷主的位置穿给自己,是否也是怕自己死在复仇路上,以至归沐谷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钟忆山感应到儿子的目光,回头看着钟永长,慢慢露出笑容。
此时此刻,真是他两百年来,最开心的时候。
父子眼神交流的同时,飞霜镜中其余修士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亦是升起一股不真切之感。
“结束了……”
“东洲第一宗门,真就这么消亡了。”
“痛快,风月门做派比魔道还魔道,老夫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
有人感慨,有人畅快,有人兔死狐悲。
然而这些,都跟向苼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默默看着钟忆山,想通了一件旧事。
原来当初此人在玄阴宗现身援手,是怕姜道源被逼用出血指,以至露馅儿,错失杀他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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