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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确实要反复拉锯几年之久,等结束时,战火会把伊比利亚半岛烧得满目疮痍。
西班牙沦至这个境况是不可避免的,积压的无数矛盾转无可转、压无可压。
尽管自己的举措在客观上是错误的,但周长风自认为他还是站在本国立场上的。
别国的内政问题与自己无关,对遭受战火波及的平民报以同情只是一方面罢了;另一方面在于他觉得这是一个错过就再难寻的锻炼机会。
他对自己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有一点心虚,前世他不过是尉官,穿越之后短暂适应以后指挥营级单位倒是不算超纲。
可自己如今就已经是一团之长了,如果按照朱泠婧所言,搞不好在未来的大战开始之前自己就得总管一旅了。
倒不是说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没能力,而是经验上的缺乏让周长风有些心虚,搞不好以后要在战场上失误的。
自己作为战役级作战单位的军事主官出现失误,他难以接受这样。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可遇不可求的实战经验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而且,如果说的更露骨一些,他在西班牙积累实战经验时,付出代价也不会太心疼。但是,周长风笃定自己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因素。
“不过说到底,我的自私对本国也算是好事……”在登上前往图卢兹的火车前,他伫立在月台上长舒了一口气。
三天后。
从图卢兹转车以后,周长风与三名志愿者一同抵达了埃尔讷——法国东南部的边境小城。
由于身份缘故,他这样的中级军官得到了特殊照顾,同时也因为人数少,更方便“包装”之后混过境。
而普通的志愿者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因为国境线已经被封锁的缘故,他们得悄悄去往边界,克服种种困难,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如此才能从法国进入西班牙。
与周长风同行的三名志愿者是英国人布雷特、法国人克雷蒂安、挪威人罗尔德,三人都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年纪轻轻却是中校的周长风在他们当中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布雷特是退役的英国陆军上尉,因为欧战时左眼负伤,虽然现在看不出毛病,但实际上那只眼睛几乎没有视力。他有着英国人特有的高傲,一副绅士派头,而且其人极端反对公潮。
克雷蒂安同样是退役的军官,曾在法军炮兵部队任职,退役时的军衔也是上尉。他是公潮人士,为人相当之和善,形象往往是戴着贝雷帽、叼着一支雪茄在侃侃而谈。
罗尔德是挪威的预备役陆军少校,本职是一名牙医,金发蓝眼,不善言辞、寡言少语,没有政治立場,他这次是专门以出国旅游的理由离开挪威远赴西班牙的。
由于反▇▇▇主義具备极强的号召性和广泛性,國际旅无愧于“國际”二字,它将各种相互敌视的人们拉到了一面旗帜下,抛弃成见、同仇敌忾。
这可谓旷古绝今。
比如布雷特和克雷蒂安这二人,之前因为政治而争论得都快打起来了,但是当话题被周长风扯到“如何对付敌人”以后,二人便又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压根不存在。
在通过埃尔讷边检站时,边境检察官例行公事地问:“你们几人为什么要前往这危险的地方?”
罗尔德拿出了红十字会的证明,一字一句地答道:“因为,我们要去救人,救很多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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