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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一下身体,云冲波正想到厨房里去碰碰运气,看会不会有剩下的早饭,却忽听吱呀一声响,门被推了开来。
“不死者,有扰了。”
“……是你?!”
背着手,子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云冲波,好一会,才慢慢开口,说自己希望和云冲波再较量一次。
“放心,点到为止。”
打量着云冲波,就似乎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子路道:“我不会杀你……你是子贡的。”
这种口气近乎侮辱,尤其,在前次的战斗中,云冲波还是“胜者”,但,看着子路,他却发现,自己连一点怒意都没有。
(也对……打败他的,本来就不是我啊……)
默默站了一会,云冲波道:“好,你等我回去拿刀。”说着转身就走,全不在乎自己背后已经破绽大露。不一时,提了蹈海出来,全无架势,就这样在子路对面一站,道:“要怎么打。”口气中满是倦意,连一点点的认真也听不出来。
“十招罢……分不分出胜负都停手。”
似乎对云冲波的懈怠有所不满,但子路仍保持庄严气度,提剑道:“此剑名无倦,阔一肘,长五尺……”
“无倦?”
怔了一怔,明明记得,在那个紧张、狂乱的千秋山之夜,无倦连战蹈海、八焚,已然不支,在最后一击时分崩离析,算来前后不过三天时间,怎么已经焕然如新?
(难道说,这把剑和太平天兵一样,也可以自行修复?)
很久以来,云冲波就发现,蹈海的性质相当奇特,竟然可以自行修复,无论对战敌人时上面出现了多少缺损和裂纹,静置一段时间后,便会自行消失,依旧是锋利坚硬,若新发其刃。
按太平道的记录,这是所有太平天兵共有的现象,而同时,御天神兵也都具备这一特性,原因为何?至今没人能解释清楚,只能认为这和它们的自有元灵相关,元灵不灭,神兵不灭。
(可是,无倦可没有什么……)
“子路所用的剑,就是无倦。”
似看出云冲波的疑问,子路简单表示说,这是自己寻铁匠重铸的,铁质很好,手艺也不错,就是因为时间紧了些,锤打的次数有些不够,锦官的事情了结后,还要再回一次炉。
“可是,这样的话……”
很想问一句“这样的话,还叫无倦吗?”,却忽然有所领悟,云冲波闭上了嘴。
“无倦,只是一个名字。”
横剑眼前,注视上面的细密纹路,子路道:“四千年来,有过数十任子路,有过数千把无倦……能奉行‘子路’之道的,就是子路,能执在子路手中的,就是‘无倦’。”
“……就好象,只要坐在帝位上的,就是‘皇帝’。”
“嗯?!”
悚然一惊,云冲波倒是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不死者、儒门古名、帝姓……这些互相间全不相干的概念被蓦地搅在了一处,使他的脑中更加混乱,却也使他已几乎麻木的思绪中,出现了新的闪光。
“总之,不死者啊,我坚持要来战你的理由,并非是对胜负的执念。”
“……比那要更高,高得多。”
“所以,来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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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景十二年,二月二十。
禅智寺。
“请,请……”
春风满面,朱晓杰将来客一一延入厅里坐下。
他当然应该高兴,多年缠斗之后,他终于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其它三个兄弟一一倒下,朱子森也已成为一缕亡魂,至于那个阴魂不散的朱有泪……
“有二仙人在,我怕他个鸟!”
当然,这只是为自己打气的表态,私下里,朱晓杰作了他能想到的一切保卫措施,其中还包括留仙召集来的数十名三山弟子,当然,最让他高兴的,是在朱子森倒下之后,朱家堡上下似乎终于认清了现实,就是现在,向来不接受诸支号令的本堡护卫已经倾巢出动,守护在禅智寺左近。
对这支由朱子森以阵战之法训练多年的精兵,朱晓杰评价颇高,也觊觎已久,今天的终于入手也颇足兴奋。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在所有其它求婚者前面宣布的消息,这,似乎又不算什么了。
“……朱晓杰,有些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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