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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舅一听,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孩子般的倔强与委屈:“合着我给你送饭,是为了你那三瓜两枣的银子?”
周云若缓了语气对他道:“我知道你不差银子,可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你每日辛苦给我送饭,已经是欠你人情了,你若分文不取,我吃的于心不安。”
宁国舅看了她良久,紧皱的眉头一松:“知道我辛苦,还算你有良心。”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回周云若的银子,那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又道:“我不缺银子,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绣个香包。”
周云若本想瞪他一眼,却见他眼神中满是期待。又听他轻声道:“我娘走的早,没人给我绣过香包。你帮我绣一个好不好?”
男子未弱冠前,母亲都会在逢春时为儿子绣制香包,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还没人给他绣过香包,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点了头。
宁国舅嘴角瞬间绽开笑意,又兴致勃勃地描绘起来:“我要那种底边打缨络的,缨络会随风轻摆。”
周云若望着他,心里竟泛起一阵同情,缨络香包是男子弱冠之时,母亲送的最后一个香包,她仿佛能看见,那个未被缨络香**点过的弱冠男子,孤独地站在岁月的一隅。
她轻声:“嗯~就给你做那样的。”
又问他:“你喜欢绣什么图案?”
宁国舅想了片刻,回道:“往日见别人佩服的都是花鸟图腾,我觉得不够特别。”
周云若看了看他,这人惯会作威作福,于是道:“老虎头的行不行?”
宁国舅撇着嘴摇头:“太凶了,不适合我。”
“…………”
正思索时,院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瞬间惊动了屋里的人。
这里是道观,若是被人发现宁国舅在她这里,那可不得了。
眸光一闪,就让他快藏到床底下。石霞快速将桌上的盘子收进提盒里,一并藏进床下。
余光中,又瞥见桌上落下的糖葫芦。
屋门被推开,周云若背手靠墙,一瞬间心脏跳的更猛烈了。
苏御驻足在门边,此刻,看着周云若微微出神,青色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纤弱。墨发只用一支素簪随意挽着,鬓边几缕轻轻垂着耳边,脸颊消瘦了些。
又见一双凤眸紧紧盯着自己,眼睫颤动,这一刻,苏御的心口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泛起丝丝怜意。微凉的眸子,缓缓浮上柔色。
他向她迈了几步,忽听她急声道:“这是道观,苏大人怎可擅闯?莫要坏了规矩。”
脚步微微一顿,不只是听到她那句话,更因为在空气中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独特的香味还隐隐夹杂着些许甜腻之气。
又见周云若面色微红,他微微皱眉缓步上前,鼻尖轻嗅,那甜香愈发浓郁。瞬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周云若强作镇定,背后的手紧握成拳,糖葫芦的竹签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印记,此刻,她心跳如擂。
苏御半眯着眼,声音低沉:“手里藏的什么?”
周云若心尖一颤,喉咙干咽一下,索性从身后大方的拿出来,直接咬上一口,以此压压惊,囫囵道:“吾···咖里送来嗯~”
静默间,苏御星眸再次扫视屋内,石霞立在一旁,紧握的手心里出了层薄汗。
而周云若紧盯着他的目光之处,他哪里都看了,唯独没往床底下瞅。她提起的心瞬间落了半分。
苏御再次看向她,问道:“听说,你母亲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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