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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白石凛注意到了小丫头的的异样，轻声问了一句。

“嗯……那边那个方向，好像有一点妈妈的气息……”

说话间，幸子往周围看了看，就渐渐偏离了铺设着水泥石板的堤岸路，往靠近隅田川一侧的树林内钻了进去。

“等等，别走那么快……”

白石凛拧开了手电筒，往脚下的路面照过去。

雨后的树丛里面，还是有点泥泞的，很容易因为踩到树枝或者石头之类的东西绊倒。

不过她自己有着[阴瞳]，荻野幸子身为猫妖也拥有夜视的能力，所以这方面倒不必太担心。

忽然……

就听到幸子“呀”了一声，猛地加快脚步，直接穿过前面的灌木丛，跑到了河堤下方，

“凛姐姐，在这边！”

“来了。”

等白石凛猫着腰，避开了那些扎人的灌木和脚下的瓦砾碎石，从一片纵横交错的枝桠之间绕过去，来到幸子所在的位置时，就看到河堤最下方的草丛间，赫然趴着一只灰色的猫咪。

因为身形基本上都隐藏在了草叶下方，所以如果不站在跟前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的。

这只灰猫的体形比常见的家猫大了一倍左右，比较接近于常见的柴犬，但身上却遍布着黑色的泥水，还有一道道大小不一的伤口。其中最大的一处伤口位于脖颈处，几乎把一侧前爪都撕了下来，翻开的血肉也被泥水浸湿，依稀能看到内里的白骨。

不过空气中的血腥味倒不是很浓，旁边的土壤上也看不到太多。

此刻，灰猫一动不动地躺在杂草丛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出现了别的什么意外……

“这是……芳惠阿姨？”

白石凛有点狐疑地看向了幸子。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荻野芳惠的真身，多少有点不确定。

不过这种不确定很快就打消掉了，因为在略微偏转了一下角度后，她立刻看出这只灰猫的尾巴分明有两条，而且比一般的猫咪要粗长一些。能够拥有这种尾巴的，显然只能是传说中的【猫又】。

值得在意的是，这只二尾灰猫的其中一条尾巴，好像被人凭空截断了一部分，比另外一条要稍微短一些，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妈妈。”

幸子蹲下身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把灰猫抱在怀里，但在双手触及这只大猫的身体时，又停了下来，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手的样子。

荻野芳惠现在受到的伤势相当重。

白石凛和幸子过来时没有闻到血腥味，不是因为她没有流血，而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又在河水中泡了太长时间，所以荻野芳惠身上的血液几乎都要流干了。

这位猫妖母亲和犬妖战斗的地点是在隅田川大桥附近，但是最后出现的地点却是在这里，两者间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恐怕荻野芳惠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从犬妖手里逃脱的，也许是借助了隅田川——狗类的嗅觉很强，修炼成妖怪的犬妖恐怕更是惊人，如果不是用大量的水流洗去了身上的气息和血腥味，是很难从后者的追踪中摆脱的。

所以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中，她体内的血液都顺着身上的伤口流淌出来，等甩脱了犬妖，挣扎着从河水中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

那身灰色的毛发，也未必是她本来的颜色，可能是沾染了太多泥水后呈现出来的色彩。

“妈妈……”

幸子微微攥紧手心，抬头看向白石凛：“怎么办，凛姐姐，妈妈她好像……”

“……”

白石凛没吭声，先蹲下来把手指放到荻野芳惠的鼻子前测了一下鼻息——这种做法当然没什么用，毕竟猫的鼻子构造和人类不太一样，而且荻野芳惠现在正处于重伤状态，气息微弱到几不可闻。甚至，在试着触摸了一下这位猫妖母亲的身体时，白石凛感觉到她的骨头似乎都断掉了不少，简直像是刚从搅拌水泥的灌浆机内逃出来一样。

不过，白石凛并没有把这些情况直接说出来，而是在瞥了一眼身边的幸子后，就不露声色地继续检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