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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祁煊被圆净问得烦,孟茯苓也觉得啰嗦,他分明是在追根究底,一听便知,若他们如实说出用途,他就不肯把龙藤草给他们。
“大师,我们讨要龙藤草,合该说出用途。不过——”孟茯苓说着,故意停顿下来。
她看了钟离骁一眼,笑得极有深意,“不过,这属于机密之事,怎能随意任人听去?这位公子,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就算知道圆净事后可能告诉钟离骁,这戏还是要演的。
见钟离骁依旧低垂着头,不肯移动一步,孟茯苓声音愈冷,“这位公子?”
“孟施主,切莫在意,这位施主乃聋哑之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圆净说着,用手轻拍了钟离骁的肩头一下。
钟离骁这才转身,圆戒借口避嫌,亲自扶钟离骁离开竹林。
孟茯苓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要不要这么搞笑?钟离骁居然假装聋哑人,哪个聋哑人会被仇家砍得需包成木乃伊的地步?
祁煊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待钟离骁走远,方把龙藤草的用途告诉圆净。
孟茯苓心里却有些着急了,祁煊怎么一点隐瞒都没有?她暗暗掐了他的手一下,他任由她掐着,握紧她的手,似要她别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善举,老衲自该献出所有龙藤草。”圆净听后,露出一抹欣喜,好像为将士有救而感到高兴。
虚伪!孟茯苓心里除了这两个字,真的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圆净了。
“如此,我代得病的将士谢过大师了!”祁煊说着,还真的向圆净抱拳一礼,语气中还真有感激之意般。
其实祁煊最不喜这套,过于虚伪,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忍时,他也会忍。
圆净还一礼,便亲自带他们去药园,没想到还没走到药园,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住持,大事不好了!”小沙弥眼睛红红的,身体还颤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是吓得不轻。
“铭惠,何事如此惊慌?”圆净神色不变,语带安抚。
这个叫铭惠的小沙弥非但没得到安抚,反而更加惊慌了,“住持,药园着火了,所有的草药、药都被烧毁了,火、火好大。”
“药园被烧了,那龙藤草岂不是?”孟茯苓不明真相,也惊白了脸。
她在意的只是龙藤草,圆净却是所有药材,那个药园种了许多珍稀的草药,全是他亲手种的,铭惠不过看管药园的。
“让人救火!”圆净有些不淡定了,再也无法维持慈和之相,顾不得孟茯苓和祁煊,就疾步向药园而去。
等圆净走远了,祁煊才安抚孟茯苓,“别急!”
“该不会是你让人烧的吧?”孟茯苓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祁煊点头,笑得有些得意,“正是,龙藤草已拿到手了。”
孟茯苓听他这么说,已经明白了,他这么做,既可防止圆净在给他们龙藤草时动手脚,也会令圆净以为龙藤草烧毁了,他们也拿不到龙藤草,不会阻止他们制药救中毒的将士。
这招确实高,可那些将士的毒一解,饶是再蠢的人都知道是祁煊让人纵火烧药园的。
祁煊看出孟茯苓的顾虑,笑道:“知道了又如何?那时将士们的毒都解了,他又没证据来证明是我所为。”
圆净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两说,祁煊在心里补充道。
孟茯苓略想过后,倒也赞同祁煊的做法,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现在不去药园,直接走人的话,还真的会让圆净起疑。
他们到药园时,寺中许多僧人都赶来救火,圆净看着满园草药有的化成灰烬、有的只剩下黑漆漆的杆子,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满园的狼藉,根本就看不出龙藤草是否被摘了,倒像是被人一把火不管不顾地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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