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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切嗤之以鼻时,忽然发现亭中一个专心致志洗着什么的小姑娘,静如处子,对他与鸣棋的刀剑相向,充耳不闻。
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就算是无视一切的鸣棋也停下来看向那亭子。
善修当先收回目光,语气清冷如千载寒冰,“我不会再应王爷的差。”
鸣棋声音里满是吊儿郎当,“不是你自己的修名造利么?人生本就有取舍。边关讲和,利大于弊。为了要救他们,搭进去的那些值得么。兄长当以王家为重。”
善修抬头目光逼向鸣棋,“可他们以为,为王爷将命留在那里也是值得的。”
鸣棋不疾不徐地摆开着手里的剑道,“你是给他们来要身前身后名的么。那要到了。我去跟父王说,他们的愿望其实这么简单。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善修沉声打断,“你会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的。”
鸣棋嗤地笑出声来,“这个要问佛祖。”仍旧一副,无心会神的散漫样子。
终于洗得了最后一支大笔。仔细抖了抖水珠子,无忧抱起大个头的毛笔,走下台阶,一双云头上殿靴出现在眼前,还不等她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头顶上已响起的声音,“如果已经是这样,再用明大哥千辛万苦得到的雪狼毫的话会得到天谴吧。”
下刹,无忧已经看到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被那样的眸光震惊,传说中“断绝间的从容与肯定。”
手中的狼毫毛笔已经被人抽出。
感知到这一情况时,那人转身已经行去,无忧抬眼时,只看到他最后瞥向自己的目光。是复杂中带着肯定,亦蓄满哀伤的眼,那是自己从镜曾看到过在自己眼中出现的伤情。竟如此的相似。
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忧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转身时,另一个身影已经停在身侧,“说来真的是很有缘,该看不该看的,你都看全了。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无忧并无一分多余的反应,只是低头为礼,然后道,“怕世子会忧虑,所以提前表白,无忧跟这些山石,这些木廊没有什么区别,对不懂的事都不会留有记忆。”
鸣棋竟然眼睁睁让这个对自己说了奇怪话的女子走掉了。自己应该是被冒犯了,还没有恰当其时地生气。
看向一边紧张兮兮的兴瑞,得到的回答是,“小的,问过了,这是文安候府家的七姑娘文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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