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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因为先发现了端倪,她才能发现上皇待李君羡的不同来。上皇的这份隐忍和克制,才是田太妃嫉恨的缘由。
直到宁王过逝,李君羡因伤心过度镇日里闭门不出,田太妃才觉得心里好过些。
可每年正旦的家宴,因上皇宣召,李君羡却不能缺席。
“弟妹,怎么只枯坐着不说话。”田太妃见突然侧身过来的上皇,酒意刺激之下顿时怒火中烧,只哧笑道,“哎,一年也就能见你这么一次,平日里你不管着衡哥儿,如今闹着要南下,要知道宁王可就他一个子嗣,万一……”
她摆了摆头,话中未尽之意很是明显。
皇后又捏坏了一只银杯。
赵恒刚想起身,便被一只手拉住。他见宴会开始就一直在自酌的母妃抬起头。
李君羡一只手拉着赵恒,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木几的桌面,语带不耐:“你烦不烦,一晚上就只听见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说我善妒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都是做曾祖母的人了,还总是阴阳怪气的,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田太妃的孙子晋王世子去岁得了一子,她的确是做曾祖母了。话是没错,但其中的嘲讽意味太重。
宁王太妃声音不大,但一开口,场面就静了一瞬。
在座的几位太妃都有当王爷的儿子依仗,平日里就看不惯田太妃的张狂样,如今也不忍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田太妃气得脸都红了。
她听说李君羡平日里在宁王府清修,恨不得出家做了道姑去,却没想到还把她脾性修得更烈了,当面就给她难堪。
可田太妃也不想想自己,往年里她也没有现今这般张狂。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弟妹为何这样说我。”气势一弱,田太妃就不由显露出往日里的几分委屈神态来。
“弟妹?”宁王太妃玩味般重复念了这两个字,神色似笑非笑,“这么说,你如今都住进慈宁宫了不曾?”
慈宁宫历来是太后居所,宁王太妃明知故问,自是认为田太妃不配叫她“弟妹”。
嫔妃,也不过是帝王妾室罢了。
田太妃面色大变,面露委屈朝上皇看去,却见上皇只神色难辨地看着李君羡。
她心下一冷,被酒意冲昏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
田太妃自己都不清楚,她这段时日里骄纵的神态,有多少是仿着往日的李君羡。
如今在正主面前,她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田太妃想偃旗息鼓,宁王太妃却不肯放过她了:“你说我不管恒儿,那我今日便来管一管。”
她目光掠过众人,朝忠顺王看去:“我听说恒儿上次南下遇险,差点小命都丢了。他一不争皇位,二又无实权,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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