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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也是哭的说不出话来。
阴谋被揭露到阳光之下,胜利也泛着血光,谁又是真正的赢家呢。
……
早在长安戒严开始之前,冯六郎就被抓了。
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曹阳。
彼时冯六郎正在外室处与之私会,忽然间门就被敲响了。
他以为是侍从有事通禀,道了声:“怎么了?”外边却无人应声。
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名身形矫健的黑衣卫退到两边,年轻的黑衣卫校尉曹阳笑吟吟的出现在他面前,向他颔首示意:“陛下托我问候冯六公子。”
冯六郎无愧于世家风范,短暂的怔然之后,同样报以一笑:“曹校尉,也请替我问陛下安。”
曹阳见状,便又笑了一笑,挥挥手,示意人将他带走,特意关照下属一句:“先走个流程看看。”
下属领命而去,老虎凳、铁梳子、贴加官,一条龙服务。
冯六郎只是六郎,而不是铁郎亦或者不锈钢郎,很快就端不住了。
等到曹阳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恭顺谦卑如同一条被驯养好了的狗,见到他过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呼喊起来:“曹校尉,曹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招,我都招,别让他们再用刑了——”
曹阳挑了下眉,将脚垫在桌子上,嗤笑了声:“有点世家风范,但是不多。”
然后开始工作:“我这个人向来随和,审讯的形式也跟其余人不一样。我不喜欢问一句,对方答一句,中途或许还要停下来放放狠话用用刑这种审讯方式。我喜欢叫犯人自己说。”
他懒洋洋的看着冯六郎:“你最好能说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出来,不然,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怕死,我也相信他们不怕死,但是他们也好,我也好,都更加相信另一点——痛痛快快的死,跟受尽折磨才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曹阳眼看着冯六郎打起了哆嗦,他脸上笑意愈深:“冯六公子,您说呢?”
冯六郎就像是一只被丢进淡盐水里的蛤蜊,噗嗤噗嗤把肚子里的沙子吐了个干净。
曹阳拿到供状从头到尾看完,满面不解:“对上当今这样英明神武的天子——你们怎么敢的啊?”
他近前去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冯六郎,匪夷所思道:“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有能力将当今天子拉下皇位?哪个活佛给你胆子开光了吗?还真是普通又自信啊你!”
冯六郎委屈的憋出来两汪眼泪,摆烂的大吼出声:“这怪我吗?!当初挑中他,就是因为他是血缘离皇室比较近的宗室子弟里边最烂的一个,我能未卜先知,知道他是装的吗?!!!”
想到此处,又怨恨起来:“他是不是有病啊,麻袋转世是吗,怎么那么能装!!!”
“世间真有这种煞笔,为了表示不跟哥哥抢世子之位,把自己装成煞笔的吗?原来真的有?!”
冯六郎满腹委屈:“既生瑜何生亮,这是天要亡我啊!”
曹阳都给他噎住了——救命,怎么还有人登月碰瓷呢!
他直接把冯六郎的最后一层自我安慰戳破了:“既生瑜何生亮,这是旗鼓相当略逊一筹用的,关你屁事啊!你不是一直都被陛下吊打吗?!”
冯六郎:“……”
冯六郎哭得更大声了。
……
本朝谋逆乃是大案,不在秋后问斩之列,查明缘由,确定无错之后,马上就被拖到菜市口行刑。
因为要杀的人太多,刀都卷了刃,起初还有人去看热闹,再之后眼见菜市口血流成河,杀气震天,便在没有人敢去了。
冯明达被杀那天,前去观刑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身形都隐藏在马车之中,没有露面。
只有冯四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等待着行刑结束,为其收尸。
韦仲之也去了,身边是两个幼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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