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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咒!
支狩真神色微变,这又是一种失传多年的上古祝由禁咒,据传天外仙人中了此咒,也会昏昏欲睡。
支狩真当即决断,要将草俑直接炼化,继承原有的咒法。光凭定身咒和瞌睡咒,已是万载难遇的顶级祝由禁咒。他随手丢开老头子,后者抖抖索索地趴在地上,像遇到了猫的老鼠,头都不敢抬起来。
玄魔的眼皮微微颤动,似有一丝竭力挣扎的痕迹。然而瞌睡咒太过神妙,哪怕玄魔魔气浑厚,也难以抗衡此种影响魂魄的异术。未过多久,玄魔的眼睑完全闭上,四肢放松,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走上前,走到草人跟前!”地魔不容置疑的语声传来,魔气组成的颈圈随着声音不住颤动。
“我不想上去找死!”支狩真装出又惊又怒的样子,转过头,悄然细察魔气颈圈。地魔显然分出了一缕魔念,与魔气颈圈相合,才能随时随地监控自己的言行。
“那你现在就死!”地魔厉声喝道,魔气颈圈骤然向内收缩。
不二站在远处,始终出神地望着稻草人胸插的白骨,对支狩真的困境无动于衷。
魔气箍紧了脖子,支狩真闷哼一声,放弃了利用不二的念头,这个古怪魂器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好……我……”魔气勒得支狩真呼吸困难,喉头咯咯作响,一张脸涨得紫红,像要渗出血来。
“再耍花样,就要你的狗命!”地魔恶狠狠地警告,魔气颈圈一点点松开。
支狩真弯下腰,剧烈咳嗽了一阵,向稻草人走去。
稻草人侧过头,瞧了瞧他,支狩真犹豫了一下,地魔不耐烦地催促:“别磨蹭,快走过去!”
魔气颈圈又一次抽紧,支狩真不得不继续逼近。双方相距不到十丈时,稻草人突然扭头,冲着他叫了一声,支狩真背上一沉,两腿发软,就要踉跄跌倒。他赶紧向草人大声喊了几句,那是巫族特有的方言。
稻草人楞了一会儿,忽而如遭雷殛一般,猛地转身,死死盯着支狩真。
草俑果然能听懂巫族的话。支狩真一边用巫族话对稻草人示好,一边走近它。
通常而言,草俑自己没有任何意志,它只是一个非生非死、非虚非实的异物,是施咒的工具。
炼成厌胜禁俑祭术的巫者作为主人,他的意志就是草俑的意志。但巫者死亡之际,强大的魂魄会形成一缕不甘的执念,残留在草俑体内,与它发生某种匪夷所思的诡秘变化,从而使草俑变异,类似一个生出自身意志的邪祟。
这种变异在巫族典籍里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未详述。毕竟炼成厌胜禁俑祭术的巫者,比生成巫灵的还要少,因为祭炼的材料实在难找。
支狩真只能通过言语试探,摸清稻草人的异变。草俑融入了巫者的执念,想要炼化,就必须化解它的执念。
稻草人直直地瞠视着支狩真,头也不转,也不管边上打瞌睡的玄魔。双方对视片刻,支狩真忍不住生出一股错觉,仿佛那一双黑咕隆咚的眼窝里,透出了智慧而灵动的目光,像一个活脱脱的真正生灵。
支狩真呆了呆,继续用巫族的方言问他:“你是巫族么?记得过去的事么?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稻草人久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身上的稻草却如狂风吹过的草浪,汹涌起伏不定。
魔气颈圈贴住支狩真的脖子,地魔狐疑的喝问声响起:“你在对它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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