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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薛姑娘这是怎么了?”宫人将头撞到门边的薛龄扶了一把。
因主簿大人上一次的斥责,薛龄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再不敢怠慢。
宫人们抓紧在几日之内,带着女眷一一将入宫的礼仪规矩演示了几遍,保证再不会出错。
今日算是大功告成了,偏偏出门的时候,薛龄一头撞上了门框。
“这几天太紧张,突然放松,头有些晕,我赶紧回去歇着了。”薛龄撞得不轻,强忍着痛意与几人告了别,就回府了。
“小姐,你这几日忙的,可莫要忘了,过两日是永安侯世子大喜的日子。老爷这没回来,咱们府上的走动需要你操持,按理你可是要替老爷去一回的。”
阿丛点了灯,见薛龄又在翻那几本丰罗书籍,一边翻嘴里还念念有词,想着自家这呆愣的小姐,怕是又忘了老爷嘱托的大事。
“永安侯世子?四十好几的人了,我记得他已结亲了啊。”薛龄手上翻着书,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阿丛见薛龄下午回府时就有些青紫的额头,此时已经略微鼓起了大包。她拿了温热的帕子替她敷着,遮住了额头。
这一遮,灯下原本那张清丽端方的面容,居然添了几分天真娇憨。
她就着烛火细细看了看,才发现薛龄眉眼生的娇媚。眼尾略略下垂,带出无辜天真的风流,完全不是她平时看上去的清冷模样。
薛龄自顾自的翻书,没有注意到阿丛正细细打量她。
“忙糊涂了吧?”
阿丛见薛龄还忙着翻书,一字一顿的说:
“永安侯世子今年二十,还——未——娶——妻!”
薛龄合上书。她想起来了,前几天阿丛是提过这件事的。
“是了,是那位深得闺秀们青眼的容越公子。这几日心思不在这里,竟没准备什么贺礼。”
她揉了揉额角,感到一阵困意,撑着精神继续说:“我将京中贵族常送的那几样礼品列个单子,你和你哥再挑个好意头,这么准备一下,到时你送过去就行了。”
“小姐你不去了?”
薛龄散散淡淡的靠在了榻上,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不是她懒,是今天突然觉得困倦,很是不舒服。“二十三是小年,我看我现在的情形,不在家养养,怕到了紧要关头要病一场。永安侯这样的贵胄人家,前去相贺的人极多,才不缺我们薛家。送了贺礼,你去凑凑热闹就
行了。”
说完这句,她将帕子递给阿丛,便沉沉睡去了。
薛龄料得没错,自己确实病了一场。
腊月十九,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去凑世子和辛雪莺大婚的热闹,阿丛也去送贺礼了,留下薛龄一人,在家中养病。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是阿丛临出门前吩咐送汤药进来的婢女。
薛龄起身乖乖喝了,突然觉得场景十分凄凉。
婢女不熟悉自家小姐的脾气,平日里见她都是一副清冷端庄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见薛龄把药喝了,就带着空碗离开了。薛龄留意着自己千万不能在小年前还病着无法进宫,想快点好起来,于是趁着药效,盖好被子又赶紧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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