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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也弱弱的回了一句:“一块的英镑我也见过!”
“是一块吗?十块的好不好?”陈群怒目相对,革命不成功,不是敌人太狡猾,而是我们太愚蠢。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心情自然好不了,有种被傻子拖累的感觉。
陈果夫也是,脸变得极快:“哎呀,真的是十块的。”
几个人是一开始兴奋,看错了。但也不觉脸红,蒋中正忙招呼道:“数一数。一共多少?”
“三十,三十一……”然后陈果夫盯住了陈群手里的那张钞票,戴季陶很厚道的掰开了陈群的手指,放在陈果夫的手里:“一共三十五张。”
“为什么三十五呢?”
蒋中正有种不过年。但补发压岁钱的感觉。很奇妙,但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心虚的说来一句:“去英国银行,应该能兑出来千、八百块吧?”
“有点出息好不好,千、八百块?少了三千,把我的头拧下来。给你当板凳。”陈群顿感来了无生趣,对同僚彻底绝望道,语气也变得歇斯底里。没文化不可怕,在上海滩没文化的大老板多的是,可是没见识,才真的可怕。
蒋中正顿时喜上眉梢,三千大洋,这是他这辈子拥有的最多的一笔钱了。当初在上海滩做股票,虽说账面上十万、二十万的,可实际上。他兜里能一次摸出十块大洋已经是阔的没边的时候了。
一下子,三千大洋,这都能在法租界的石库门买下一个小院门的上下楼了。
算上张静江在筹办婚礼上花的钱,也就在两千多左右,这笔款子已经让蒋中正有种掏心掏肺的感觉了。一下子天上带下来一笔横财,能让他不兴奋吗?
“看看礼单,都收了多少钱了?”
“最大的一笔肯定是这些英镑。”
“张大哥送了300大洋,应该能算到第二。”
“许大哥也送了100,其他都是几十块的。”陈果夫一变说,一边看。最后落在了陈群的名字上面,牛眼大的两个字:“两块!”
陈果夫一下子对陈群这个冒充‘上流人物’的印象跌入了谷底,抬头看着陈群,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戴季陶加入其中。他本来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手上不宽裕,也是没办法的事。可看到陈群的礼金,顿时觉得自己够爷们。
蒋中正很想骂一句:“娘希匹!”
说好的革命同志,同甘共苦,还要不要了?
陈群看周围人的脸色。不用说都知道,他被鄙视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几句,可兜里实在没钱,他在上海滩的青帮中地位很高,只不过是高,没地盘,没码头,也不收徒弟,连点香火钱都捞不到。平日里靠着稿费过日子,清淡的很。
“那个……先生让我来门口接王博士的,现在人来了,我先回去复命。”
陈群撒丫子就走了,留下的几个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此时的会客室内,王学谦、宋子文和孙大先生都已经落座,边上还坐着陈布雷。喝着茶,已经聊起来了。宋子文略显尴尬,也不多说,只是陪着找话题。
而孙大先生是非常健谈的,说道读书人应该多读书,年轻人要扩宽眼界……
话题尽量想要往政治上扯,可惜王学谦的知识面真的很广,不管是戏剧、绘画、小说、剧本之类的文艺题材;还是政治思想方面的社会问题;或者是经济财政;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上一天。
不过,遇到了一个更能说的,孙大先生。
宋子文歪着脑袋,颜色乜斜的看着自己的二姐夫,大姐夫是个怂货,打从见面的第一眼就是笑,媚笑。
对宋父是如此。
对宋母也是这样。
对宋子文更是如此。
……
有时候,宋子文都有种恍惚的感觉,他生活在一个周围人都不正常的环境中,以至于他都有种被同化的危险。至于二姐夫,他已经无力去吐槽这个人了,一辈子,大部分在梦里。
孙大先生的感情很真挚,面相也是那种正气凛然的面相。诚以待人居多,这倒不是故意诋毁孙大先生的为人,而是能够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以诚待人,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但说话的时候,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说的都是国际国内的大势所趋,政治、经济、地理、文化,无所不能。要是换一个场景,在做的不是王学谦、宋子文这样的谈话对象的话,他无疑是一次成功的自我表现和自我表演的独角戏。
可是宋子文这个经济博士在孙大先生谈乱经济的时候,皱眉了。
王学谦更是眉头从头皱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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