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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京
左明非坐在桌前,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边,左明非停下动作,他温和地用拇指蹭了下信鸽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解下它脚上的信件。
门外有人通报——“启禀丞相,圣上派人来传,使团已经安然无恙地到达图戎内部,除此之外,边境大捷,我军剿灭克烈部近五万人。”
“我知道了,回禀陛下,待我稍稍休整便进宫祝贺,下去吧。”左明非手上动作不停地解开信件。
使团的消息和喻勉的消息同时传来,怎么不算是双喜呢?
喻勉的信一贯秉承着含情脉脉的原则,和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像。
左明非心中数落,却仍忍不住一遍遍地抚摸着有些被晕染开的字迹,脑海中闪过的是喻勉气定神闲潇洒挥毫的模样,但他又有些失落——喻勉尚且能给他寄来书信,他却不知道喻勉如今身在何处。
“这一看就是我师父来信了。”阿宥一溜烟地从窗口蹦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左明非。
左明非心情颇好地扬起眉梢,逗孩子一般地说:“为何这么觉得?”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阿宥摇头晃脑地念道。
左明非微顿,然后不由得失笑,他无法形容的心情倒是被阿宥用两句诗概括出来了,但是左明非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阿宥是个没文化的。
他哪里学来的情诗?
左明非稍显不放心地追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阿宥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我闲着没事,陛下就教我念诗呗。”
“……”左明非有些匪夷所思:“他…教你念这个?”
阿宥理直气壮道:“别的我也不爱听啊,情情爱爱的最是有趣,像您和师父一样。”说着,他满眼期待地望着左明非:“我师父在信中提我了吗?”
没提一个字。
左明非自然而然地收起信纸,迎着阿宥的目光,面不改色道:“提了,他说让你好好读书,等他回来,要考较你的功课。”
阿宥捂着耳朵嚷嚷道:“这定是师娘你瞎说的,我师父从不管我的功课。”
“落在我手里,你可逃不过。”
左明非无奈轻笑出声,他盯着手中的信件,目光有些眷恋,他有时候会觉得,喻勉寄回来的书信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为了…哄他安心罢了。
“左师父?左师父!”阿宥伸手在左明非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左明非掩盖住眼中的失落,笑了笑:“没什么。”
阿宥问:“我师父何时能回来?秋猎之前可以吗?师父骑术一流,他还来得及教我呢。”
左明非也想知道喻勉何时归来,但他当着阿宥的面不能明说自己的担忧,只能以半开玩笑的方式回应:“你想学骑术?我也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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