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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李蒙和楚远的联系方式交给孙飞,让他全权负责与他们的接洽。
孙飞这么多年终于能一展所长,工作干劲空前高涨,接了指示就领着人去忙了。
何其丰就在这个时候送走了老邹头等人,走进孟谨行的办公室。
“都走了?”孟谨行给何其丰泡了一杯茶,递上烟。
何其丰点了烟道:“这件事冯林真做得欠考虑,怎么可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样捅给报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一边咳一边说,“多事之秋啊!桑榆三番五次闯祸,撤乡并镇以后,我俩就准备靠边站吧。”
“冯林跟我通过气。”
冯林目前处境堪忧,孟谨行不想让他再背这个黑锅。
“你知道这事?”何其丰手一哆嗦,烟差点失手掉落。
“不然云谣怎么可能事先跟县里打招呼?”孟谨行道。
何其丰眯眼,目光深邃地望着孟谨行,他越来越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原以为孟谨行与自己一样,对冯林的举动一无所知,此刻才明白孟谨行不仅知道,而且是通过雷云谣作了事先安排。
那么这种安排的背后,应该就不仅仅是替老邹头伸张正义这么简单,孟谨行此举应该还旨在破局。
他用脚趾想想都知道,以姜家养殖场的规模,姜忠夏根本没必要行此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老邹头的那些猪,只有那些不了解内幕的村民才会当作是竞争所致。
姜家人此举的真正用意,应该是想在县乡两级同时制造麻烦,逼迫郑三炮或肖云山在某些方面让步。
冯林捅给报社的一则消息,却让本来放在桌子底下的暗战,直接升格为台面上的明战,昨天县委会议室郑三炮与姜德才的你来我往就是最好的证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何其丰猜想,此一战,肖云山应该就是那个渔翁了。
何其丰不由暗叹自己老了,到桑榆两年多,身边不但一直没有聚集起可信的人手,即使和孟谨行一样觉得死猪事件蹊跷,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勇气,更不要提为领导创造有利的形势了。
但他认为,孟谨行这么做,等于站到了姜家人的对立面,“你就不怕庆春他们一大家子人记下这笔账?”
孟谨行笑笑,弹了一下烟灰,“我问心无愧。老姜和姜家其他几位领导的思想高度肯定都在我之上,孰是孰非,他们心里应该比我更明白。”
俩人一时间都陷入沉默。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这种沉默,孟谨行接了电话,传来钟敏秀的声音:“老何不在乡里吗?”
“在我这里呢,要他听?”
“算了,跟你说也一样。”钟敏秀在电话那头斟酌了两三秒,“市里的文件下来了,佘山、龙平、桑榆合并为凤山镇。”
“凤山镇?”孟谨行难掩声音中的激动,如果市里不把工作重点放在桑榆的话,是不会以凤山镇来命名这个新镇的。
“文件很快会下来,接下去三个乡的工作重点会放在人员稳定上。县委再三强调,千万不能因为分流出乱子,尤其是桑榆!”
孟谨行放下电话,何其丰就紧张地问:“合并批下来了?”
“批了,凤山镇。”孟谨行说。
何其丰喃喃重复着“凤山”二字,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他来回走动几圈后,朝孟谨行挥下手,走了出去。
肖云山的电话随即也到了,“小孟,肖云山。”
“肖县,您好!”
“三乡合并成立凤山镇,你对接下去的工作有什么打算?”
孟谨行吸口气道:“如果站在一个镇长的角度,我会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继续贯彻推进桑榆旅游开,争取在三年内让桑榆脱贫,五年让桑榆经济翻番。”
肖云山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问:“如果站在非镇长的角度呢?”
孟谨行稍稍一愣便道:“遵照镇里的工作安排,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为凤山镇的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肖云山赞道:“能有这样的认识不容易。我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对我说过的话,准备挑起更重的担子!”
“我不会让您和组织上失望的!”孟谨行道。
……
孟谨行先后接到钟敏秀、肖云山电话的当晚,长丰县委的常委们又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有关三乡合并后的人事安排,在会上争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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